關係應為突破口,可唯一的知情人云諾,卻只有悔恨,哭泣,還有沉默。若說他什麼都不知道,那又怎會輕易受了太上皇的“挑撥”,將陸太妃的寢宮砸了一半,還差點兒說出“斷絕母子情分”這些狠話;可若說他真的知道些什麼,難道,他能輕易將母親的罪證交予他人,相當於親手弒母?
就連皇帝,也說不出“你與雲諾自小親密,不妨去勸勸”這種風涼話。(。pnxs。 ;平南文學網)
雲涯終於言:“皇上是否想過,此事不一定是陸家所為。”宮廷爭鬥不休,大家心知肚明,陸家有八成可能為罪魁禍首,再加上甄華蓮遇刺那日,陸家長媳恰恰進了宮,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但,也不排除,還有兩成可笑的巧合。
雲朔沒有回答,只是淡淡道:“父皇與朕都認為,唯有你能查實此事,究竟是與不是,都待你查明。”
應該說,若現在還有誰能讓雲諾鬆口,也只剩雲涯了。
雲涯再次陷入沉默,沒錯,是與不是皆不重要,只是太上皇與皇上,都已決計不會放過陸太妃和陸家。前者是否是為了雲諾,尚未可知;但後者,應是陸太妃踩了皇帝的底線。
思及此,雲涯跪下:“謹遵皇上旨意,臣定不辱命。”
告辭皇帝,雲涯還沒來得急細想,就聽身後傳來極驕傲的一嗓子:“我就知道會是你來查。”
“弄月公主。”雲涯看著弄月懶洋洋地打出一個“跟我來”的手勢,沉默著跟上。
進了沁芳苑,弄月揮退宮人,兀自抱了波斯貓兒,一邊搓揉,一邊瞥眼睛:“你也不用想太多,皇祖和父皇都排在前頭,陸家還輪不上你來踩;再說句不中聽的,陸家死了,對雲諾小~叔~叔~可未必是太壞的事。”
單純的皇子就該配個單純的外戚,要不然,不是前者氣死後者,就是後者逼死前者。
雲涯皺了皺眉,定定道:“我定會查明此事,但我不會去逼雲諾。”浸淫宮廷,每個人都被染得自己都不敢認;但每個人,也都有著自己看著都可笑的“底線”。
“就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弄月拎著貓耳朵玩兒,似乎樂呵地很,“看樣子你已經有法子了,說吧,打算怎麼做,沒準兒,我還能幫上你些。”
雲涯不解:“公主為何如此熱心?”
小公主的眼兒瞪得滾圓,頗為憤慨的模樣:“我可是你堂妹,血濃於水,你居然懷疑我別有用心?”
在宮裡說什麼“血濃於水”,著實可笑了些。雲涯一時無語,眼見著那小公主又自得其樂地變臉:“朝堂是男人玩的,後宮是女人玩的,你查個後宮的事兒,難道真不要我幫忙?”
雲涯想了想,道:“確有一事想請公主幫忙,不過並非後宮之事。煩請公主,幫我去向鴻臚寺正五品司儀林霽風借兩樣東西。”
這回換弄月摸不著頭腦:“關他什麼事兒?”林霽風確是個混世魔王,人脈廣的很,但不至於跟陸家都沾得上邊兒吧?
“要查實此事,必須向他借——兩條魚。”若無必要,雲涯真不想將林家扯進來;可放眼京城,甚至全國,估計也只有林霽風手裡有那種特殊的魚。
“他還養……魚?”弄月的表情頓時變得很奇怪。她倒是知道林霽風養大雁,那是為了自家雙雁姐姐,是怪了些,還算“其心可嘉”;可是,養魚?那魚該不會是跟哪裡的狐狸精銘心刻骨的“定情信物”?
小公主一下子黑了臉兒,抄傢伙點人手便要打上林家,可剛剛衝到門口,又轉了回來,狐疑:“幹嘛讓我去借?”男人找男人借東西,不是更方便?
雲涯面不改色,張口就來:“雲涯所借之物極為貴重,全國上下,獨此兩物。必須請得公主出面,否則有不恭之嫌。”
弄月眯起了眼睛——編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