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可有進展?”
“……沒有。”
“沒有進展,就一直這樣每月引血一次?”
“……嗯。”
俞懷風眼裡厲芒閃過,壓抑著語調責問道:“為什麼答應這種要求,縱容他為所欲為?”
上官那顏半睡半醒,和盤托出,“因為……我和他有君子協議,不同他洞房,我可以配合他三件事……”
俞懷風心頭如遭電殛,怔然失語。
第66章 共衾寒宵
寂靜的夜裡,青紗燈影幢幢,人語隱匿。暫得安寧的上官那顏眠於俞懷風兩臂間,因她腦後有銀針封鎮,所以他只得小心抱著她。她髮絲傾了他一身,枕著他手臂安然入睡,眼角留有淚跡,唇畔卻微微含笑。
俞懷風靜靜摟著她,目光流連她一顰一笑,早已顧不得自己是什麼身份,只有她在身邊,他才可以展眉。她垂洩的頭髮烏黑順滑,纏繞他手骨間,他順手把玩,這青絲長了不少,青絲的主人也成長了一些,眉目間的意態不再是小女兒的模樣,而是蘊含了幾分成熟,幾分動人。
她入東宮,終是改變了不少,這樣的成長,於她而言,是幸還是不幸?他低眉陷入思緒中,手臂上忽地一緊,被她緊緊抓著。
方才還恬靜的上官那顏,此刻身體突然處於緊張狀態,微微顫抖。俞懷風立即騰出一隻手來,從她腦後取出數枚銀針。再看她眉間,硃砂剛淡去又現出數倍於方才的鮮紅,他心道不妙,施針竟只能壓制一時。
短暫的安寧之後,上官那顏又墜入無盡的噩夢中,渾身如有無數只小蟲在噬咬,撕裂血肉一樣。她哀嚎一聲,從俞懷風雙臂中滾落床上,頭上冷汗涔涔,不住滾動,哭道:“難受啊,師父……”
見她這樣痛苦,俞懷風只得將她扶起來坐著,左掌穩住她身形,右手按於她頭頂百會穴,將真氣渡入。她不知吃了什麼藥丸,血液似乎要沸騰開來,他只得將真氣灌入她體內,引導奔突的血脈,徹底將其壓制住。
半個時辰過去,俞懷風額頭也現出汗珠,自身真氣的過度消耗令他站著也覺頭暈。若不是為權宜之計,飲下望舒送來的卸功散,何至這種地步!
“那顏,現在感覺如何?”他俯下身來,再看她面色。
在他竭力渡真氣後,她終於再度安靜下來。然而,俞懷風再一細看,心中大驚。這種平靜依然只是表面,她體內承受的衝突無法想象。烈性藥丸激起血液的奔騰,再加源源送來的淳厚真氣,二者互不相讓,鏖戰不止。上官那顏身體仍在不時發顫,嘴角沁出血跡。
俞懷風心神大亂,掰開她的嘴,見她貝齒死死咬住,血跡似乎是因咬破舌頭而流出來。
“那顏,再忍一忍,不要咬自己!”他捏著她下頜,急道。
她什麼也聽不到,渾身如同在油鍋內受極刑,每寸肌膚都似要爆裂開來,牙齒咬破嘴唇咬破舌尖也渾然不覺,血絲一點點溢了出來。她身體內本就已血液奔騰,一旦有了潰散之所,百川奔湧,將一發不可收拾。
俞懷風沒有時間多想,也沒有時間來勸說她,低頭直接吻下,起初她還死死咬著嘴唇,他急而不亂,一寸寸瓦解,最後終於讓她鬆開了牙齒。她柔軟的舌尖膽怯地退縮,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往後縮。俞懷風一手抵在她後心,將她往身前攬來,阻了她退路。唇舌間,嚐到了縷縷腥甜。他的到來,讓她亂了分寸,也忘了咬自己。然而咬過的傷口還在沁出血絲,他輾轉良久,嘗過了腥甜,徘徊於傷口附近,阻止血絲沁出。
她唇腔內細小傷口眾多,牙齒似乎頗為鋒利。他為她療傷的同時,亦難以避免被她咬到。體內鏖戰時斷時續,她的痛楚也是時來時退,為了不讓她再咬傷自己,俞懷風只好獻身於她利齒下。他閉著眼眸,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