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跳動,如果能分擔一些她的痛楚,也是好的。
漸漸,她習慣了他的存在,由最初的不適到慢慢的流連,不放他離開。那種熟悉的味道,喚醒她的記憶,也喚醒了她的意識。無知無覺間,她抬起手臂搭在他頸間,愈發纏綿難解。
血的腥甜逐漸退去,只剩各自獨有的氣息與芬芳。她還在痴纏,俞懷風率先退了出來。熟料,她這時完全清醒,霍然睜眼看著他,他卻尚未完全退出她唇瓣間。
二人對視,時間都彷彿靜止,二人臉上都有某種異樣的熱度在蔓延……
他偏過頭,撤開手臂。
“啊——”失了倚靠,上官那顏不受控制地倒下。
俞懷風不假思索伸手去攔,動作過急,加之方才真氣耗損,又感頭暈,一手抱住她的腰後,整個人也隨她倒到枕上。
天旋地轉後,上官那顏躺倒在了他身下,卻因有他手臂的保護而沒有被撞疼。俞懷風尚未看清局勢,便感左手下一片柔軟的肌膚,他目光一掃,見自己不小心碰到她心口,忙將手拿開。再定睛一瞧,上官那顏仰臥在玉枕之上,看他也不是,不看他也不是,視線完全不知往哪裡落。
他頭暈目眩,單臂快要支撐不住。看出他的不得已,上官那顏深吸一口氣,抱住他的腰,關切問道:“師父怎麼了?”
他手臂一酸,忙側身落榻,上官那顏兩手還抱著他,一時也跟著翻了個身,撲到了他身上,與方才相比,兩人不過是調換了個位置。見他額角冷汗點點,上官那顏抽出抱在他腰間的一隻手,給他拭去汗滴。目光往下移過,忽見他唇角滲出血絲,她大驚失色,驚惶失措道:“師父,你受傷了!”溫熱的手指便撫上了他唇邊,剛一碰上,手指便一陣痠麻,似有電流躥過。
俞懷風側過頭,避開了她。上官那顏擔心他又瞞下傷勢,執拗地將頭湊到他面前,鄭重道:“師父哪裡受傷了,我看看!”
“不嚴重。”他悶聲道,想要推開她,又怕碰著她。
上官那顏不信,憂慮地凝視他一會兒,心中天人交戰了許久,最後一咬牙,兩手扳過他肩頭,讓他告訴自己究竟傷得如何了。俞懷風沒奈何,索性要起身,擺脫她不依不饒的詢問,卻不妨,上官那顏正情急他傷勢,俯身要檢視,一起一落,兩人正撞到一處。
上官那顏捂著鼻子,疼得眼淚花都出來了,退坐到床榻一邊自個兒承受。俞懷風忙近身,拿開她的手,不忍道:“撞疼了麼?”她小巧的鼻子紅彤彤,再配上含淚清眸,端的是楚楚可憐。俞懷風愈發不忍,給她輕輕揉了揉。上官那顏扭過頭不看他,自己抹了眼淚。
“我又不是故意的。”俞懷風坐在床榻另一邊,為自己辯解。
上官那顏抽噎道:“你告訴我傷在哪裡,我也不會這麼急著撞到你!”
俞懷風隱忍道:“傷到舌頭。”
什麼?上官那顏一時沒反應過來,脫口便問:“怎麼會傷到舌頭?”同時轉頭疑惑地瞧著他。
俞懷風瞥她一眼,轉頭不語。散落的髮絲垂在臉頰邊,衣衫也稍顯凌亂,領口衣襟更是松得隱約可見白潤的肌膚和精緻的鎖骨……
上官那顏看得喉頭一緊,腦中熱血上湧,鼻血險些滴出來,心口更是怦怦亂跳,心律失調。忽然想到什麼,她臉上燒得發燙,小聲試探道:“是、是我不小心咬、咬到師父了麼?”聲如蚊納。
一切都不言而喻。俞懷風懶得回答,將垂落的髮絲收拾了,再整理衣襟……
“撲通”一聲,上官那顏倒了下來,腦袋砸到了床沿。
俞懷風心跳都幾乎停下,迅速到她身邊,顫聲喊道:“那顏!”將她抱回床榻中央,摩挲著她頭頂,憂心如焚,“還沒壓下去麼?還難受麼?”
她悶哼一聲,嚷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