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日久生情吧。”說著,半個身子壓在石清妍身上,用手臂墊著腦袋枕在枕頭上,笑道:“王妃沒瞧見老四看我跟老五驗收輜重時的神色,當真痛快!”
石清妍抿嘴笑了笑,心裡緬懷自己那次在鳳崎山上初見的楚徊時的驚鴻一瞥,扭頭看向楚律,靠在楚律身上,笑道:“王爺什麼時候能叫臣妾為你患得患失?”
“王妃想患得患失?”
“雖然這患得患失不合臣妾的性子,但偶爾為之也未嘗不可。”說著,仰頭看向楚律,皺著鼻子衝楚律一笑。
楚律伸手摸了摸石清妍的頭,才要說話,便聽外頭沉水說道:“王爺、王妃,留客天裡的那位要去西院,如今在角門處被攔下來,就等著王爺過去呢。”
若是在大庭廣眾說皇帝來了未免有些招搖過市,是以沉水等人也心知肚明楚徊的身份,卻總是以留客天那位代稱。
“陛下這是破罐子破摔?堂堂九五之尊要去錦王府內院轉悠?”石清妍嗤笑道。
楚律說道:“定是給了輜重心裡不甘。”想想楚徊此時連眼睛也不醫治了,便知道楚徊已經丟了那份平常心,外表瞧著再鎮定,終歸脫不了一個裝字了。想著,就起身,伸手理了理衣襟,便向外頭去。
“我也去。”石清妍跟上,見楚律回頭,忙笑道:“反正他又看不清楚。”
楚律心裡也樂意見石清妍叫楚徊吃癟,隨石清妍說楚徊什麼,楚徊總不能跟婦人一般見識——況且狐假虎威的道理楚徊不會不懂,如今既要他借兵,又怎會跟他的王妃計較這些小事。
到了外間,石清妍先披了一件杏黃緞面的大氅,又踮著腳給楚律披上披風,便緊緊地隨著楚律出門,迎頭看見楚徊領著顧漫之走來,又見角門上的小子鼻青臉腫地跑過來,石清妍先冷了臉。
楚律見了,心知是顧漫之打了人闖進來的,便也冷了臉。
石清妍看這小子也才十二三歲,又看他怯怯地不敢當著楚徊的面告狀,便說道:“你去怡然樓,告訴甘姑娘,就說姓顧的侍衛把你打了,然後王爺、王妃畏懼權貴不敢替你討還公道,求甘姑娘施捨你點銀子買藥敷。”
那小子年紀還小,聽石清妍這般說,又縮頭縮腦地看了楚律一眼,見楚律點頭,便貼著牆根避著楚徊、顧漫之向後頭跑去。
雖說石清妍說的是事實,但顧漫之不禁氣惱石清妍多事,低頭說道:“王妃何必去叨擾甘姑娘?顧某給了他銀子就是。”
“顧某?本王妃以為顧侍衛這沒有尊卑的自稱實在丟了顧家的臉,本王妃沒那麼跳脫,顧侍衛還是自稱卑職吧。”石清妍淡淡地說道,她又不是石頭,顧漫之對她有敵意,她怎會感覺不到。
顧漫之低了頭不言語。
楚徊笑道:“三哥的、三嫂來的正好,朕想去西院瞧一瞧,聽說那裡擺著三嫂子要獻給朕的神兵利器?”
楚律眉心一跳,暗道這算是石清妍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如今被楚徊拿了她自己說的話堵住了。
“是呢。陛下請這邊走。”石清妍拱手說道。
楚律點了點頭,便從容地向前方走去。
顧漫之小心地盯著楚律、石清妍看,以免這二人串通矇蔽了楚徊。
楚律瞄了石清妍一眼,心道石清妍三番兩次得罪楚徊,定然不會再在楚徊這邊準備退路了,自己大可以放心地叫她領著楚徊去。
石清妍先湊到楚律耳邊說一聲“修路”,又湊在沉水耳邊幾不可聞地說道:“支開姓顧的。”
沉水聞言便點了頭。
顧漫之看著石清妍的動作,沒聽到她說什麼,但也越發警惕起來。
三人一路沉默不語地過去,臨到西院前面忽地瞧見一隻祈福的孔明燈慢慢向上飄起,隨即便又聽到隔壁院子裡傳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