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爾根覺羅氏的院子裡,對外只說側福晉董鄂氏原本就身體嬌弱,如今身子不爽,要臥病休養。
傳到順治耳朵裡,只當自己把烏雲珠從少女變成女人的時候下手太重,不夠憐香惜玉,暗自懊惱不已,越發期待起了一月之後的重逢。
嶽樂奉命去伊爾根覺羅氏處,事前喝了些酒,不然他不知道如何面對兩個女人,也無法面對自己。但他年近三十,遭遇了烏雲珠疑似小產事件,唯一的兒子還是庶出,且是在藥罐子裡泡大的,無論如何他也得強迫自己生出孩子來。
況且伊爾根覺羅氏也是太后所賜,和烏雲珠不分大小,他不可能永遠把她晾著。
伊爾根覺羅氏披了件衣服慢慢起來,隔絕了身邊那個男人的沖天酒味,女人一輩子的洞房花燭夜,自己已然失去了。她還希冀嶽樂會覺得虧欠她,哪怕是虛情假意也會善待她,但她覺得自己錯了,過了今夜,她可能已經懷孕,可是嶽樂大概根本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
賤人!
她衝那個酒鬼颳了個耳刮子,結果自己的手生疼生疼,但是想到另一個院兒裡的女人,伊爾根覺羅氏就毫無憤懣了。這些人會有報應的,嶽樂你總有一天會知道,你最愛的女人懷著的這個孩子,可是被皇帝像撞鐘一樣撞掉的。
轉眼間三兩月過去,二人越發無遮無攔、沒了顧忌,烏雲珠已經完全不放嶽樂進屋了,嶽樂卻傻兮兮地以為烏雲珠是個傷心的母親。而皇帝在烏雲珠不能進宮的日子,沒日沒夜地畫著那些沒羞沒躁的水牛圖,終於被捅到了太后那裡。
大玉兒下旨搜檢乾清宮,搜出一應女子的貼身衣物和皇帝見不得人的畫作,乾清宮的宮人受不得酷刑,終於有人熬不住供認了出來,原來皇帝竟和安郡王側福晉董鄂氏暗通曲款數月了。
哪個女人都可以,哪個女人得不到,就算順治不喜歡蒙古女人,他寵幸那些低階的漢人妃子,大玉兒也是睜隻眼閉隻眼,可是他偏偏睡到了宗室女眷身上。
無權無勢的宗室也就罷了,可偏偏是嶽樂。
嶽樂是誰?順治不滿十歲的時候,嶽樂就跟著皇太極長子豪格進兵四川,率部擊斬了張獻忠;也就是在前年,皇帝剛剛大婚,嶽樂已經領了宣威將軍銜,駐軍歸化城,進討喀爾喀部土謝圖汗、車臣汗,使喀爾喀投降入貢。
說句難聽的,就是順治睡了博果爾的媳婦,也沒有睡了嶽樂的媳婦那麼棘手。
“孽障!”大玉兒把那張不要臉的水牛春戲圖摔到跪著的順治臉上:“趁著嶽樂還不知道,這事兒就抹了,叫那個烏雲珠把嘴閉緊。”
順治頭皮一硬,倔強道:“朕答應了烏雲珠,一定把她接到宮裡來,朕豈能負了她?朕金口玉言,豈是能抹就抹的。”
要不是還有一絲理智,大玉兒已經抓了手邊的硯臺扔到順治臉上去了。合著滿宮都知道了,就她被矇在鼓裡。
這時候外頭蘇茉兒進來通報:“太后,太妃來了,奴才們攔不住。”
大玉兒立刻冷靜了下來,瞬間得了個對策,你娜木鐘要來湊這個熱鬧,得,讓你湊!你可是愛新覺羅家的一份子,要湊熱鬧就把擔子給挑起來。
果不其然對方是聽了風言風語過來看笑話的,大玉兒早已經打了腹稿,這會兒裝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樣訴苦道:“我們這對老姐妹是造的什麼孽,你的博果爾是不要女人,生生把成婚的歲數往後拖;我肚子裡的這個,什麼香的臭的都往床上拉,我的臉都被丟光了。”
肖咪咪腿一翹:“咱們滿人馬上治天下,兄弟之間轉手個把女人也不稀奇,雖說入了關,難道就真要和那群南蠻子一樣束手束腳。”她笑著道:“要我說,只要嶽樂同意了,這事兒偷天換日也不難對吧。”
大玉兒趕緊一拍大腿:“娜木鐘你和太福晉關係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