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束得緊緊的,身上還蓋著厚被,這能舒坦嗎?她身上燒得跟塊炭一樣,是需要散散熱的。”
蕭厲在農婦脫下溫瑜身上的襖衣,扯散她裡衣領口,露出頸下一小片脂玉一樣潤白的肌膚時,就已倉促別開了眼。
偏生農婦數落完,給溫瑜餵了些水後,將杯子遞給蕭厲拿著,重擠了帕子給溫瑜擦頸窩時,還喚他:“你看著,得這樣擦才能見效。”
蕭厲抬眸,便見農婦手上的帕子幾l乎已滑進溫瑜鬆散的領口裡去,那被燈燭浸得一片暖白的鎖骨上,沾著一根烏黑細發,髮梢沿著那片殘留著溼意的肌膚,蜿蜒伸向了衣領更深處。
他耳朵尖都竄起了紅,視線完全不往哪兒放。
農婦回頭瞧見他這模樣,只當是他們兄妹都這般大,多少需要避諱的,道:“都是自家兄妹,雖說女兒家大了,當兄長的是該避嫌,但她這會兒病成了這樣,保不齊就熬不過來了,你可先別顧忌著男女大防了……”
蕭厲聽農婦說溫瑜可能會熬不過來,握著竹筒杯的手幾l乎是瞬間就攥緊了,篤定一般道:“不會的。”
農婦聽出他音色不太對勁,怕他誤會,忙說:“我可不是詛咒你妹子啊,是讓你照料她時上心些,從前村裡入冬,年年都要病死好幾l個人呢!”
蕭厲望著溫瑜燒得緋紅的臉,說:“我知道。”
農婦溫瑜擦完腋下,重擰了帕子遞給蕭厲,說:“水涼了,我去換一盆水來,小兄弟你拿著這帕子,你妹子要是又燒起來了,你就給她擦擦。”
蕭厲點頭應好。
農婦離開後,他拉過一條長凳坐在了床前,看著高燒昏迷不醒的人,用帕子給她擦過額角時,低聲道:“你不是還要報仇麼?風寒而已,要撐過來。”
他看著溫瑜在睡夢中也輕擰著的眉心,抬手似想幫她撫平,手快觸到她眉心時,卻又收了回去,只用帕子輕輕沾過,又將農婦給她擦完腋下後大敞的領口攏緊了些,才細緻地給她擦頸窩。
農婦再過來時,手上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跟在她後邊的漢子手上端著水盆。
農婦說:“等喂這姑娘喝了藥,給她再擦一遍身子換身乾爽的衣裳,就讓她好好睡,發發汗。”
() 蕭厲應好,接過藥碗用湯匙給溫瑜喂完藥,便退了出去,讓農婦重新給她擦身換衣裳。
他守在門外,見漢子從廚房裡端出了個炭盆走過來,放到簷下道:“夜裡冷得緊,一會兒把這炭盆子放屋裡去,還能溫壺熱水,你妹子夜裡要是醒了,也有口熱水喝。”
蕭厲道:“謝謝大哥。”
漢子擺擺手說:“小事,家中只有兩間房,小兄弟今晚要不就和我擠一擠,我婆娘跟你妹子睡一間屋,夜裡也好照顧那姑娘。”
溫瑜風寒嚴重,蕭厲不敢讓旁人代為照看,也怕她燒得渾渾噩噩,夢囈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再生事端,便道:“多謝大哥好意,不過不敢太過勞煩嫂子,我打個地鋪守著我妹妹就是了。”
漢子只當他是擔心自個兒妹子,點頭說:“那行,我再給你找兩床被子來,夜裡要是有什麼事,你叫我們就是。”
蕭厲道了謝。
溫瑜喝了藥,身上的高熱果然退了些。
蕭厲睡前探了探她額頭,發現已沒先前那般燙了,她睡得也安穩了許多,才吹了燈,合衣躺到了地鋪上。
他聽著床上傳來的清淺呼吸聲,枕著手臂望著漆黑的房頂發了許久的呆,終閤眼淺寐了過去。
夜裡聽見細微的低吟聲:“水……”
蕭厲起身點了燈,拎起火盆上方尚有餘溫的水壺,倒了一杯水扶起溫瑜,小心地餵給她喝,這才發現她仍昏沉著,只是又燒起來了,臉頰滾燙,身上的衣裳已被汗水濡溼,嘴唇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