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吃完了飯,蕭夫人趕緊了打發那兩多餘的走,省得人在面前晃給自己兒子添堵。林淼自是明白她的意思,趕忙領著樓鶯鶯離開碧霄齋,一刻也不多留。
蕭遲雖是意志消沉,卻也出來相送,對二人淺淺地笑,開口也不知能說什麼。
“羨慕嗎?”蕭夫人拍拍他的肩膀說。
蕭遲看了孃親一眼,沒有回話,他知道孃親最懂他的心事,這般問也定是有她的理由,只是他說不出來那種滋味,與其說是羨慕,不如說是嫉妒,與其說是嫉妒,不如說是深深的無奈。
蕭夫人不禁嘆了口氣,尋了個凳子讓二人一同坐下。
“你們兩個人啊,總是在比誰比誰更幼稚,你以為心澄喜歡偷嗎?不就是覺得在江湖上惹點事能叫她那奇葩老爹注意到她,而你呢,還去幫她,我之前都不知道你在幹這種事,好歹當年你老爹根正苗紅,你怎麼盡做些偷雞摸狗的事?”
蕭夫人的直白到底讓蕭遲覺得沒臉面,直道:“娘,這等事就別說了。”
“說說你還不樂意。”蕭夫人嗔怪之餘,繼續道:“雖然你兩都幼稚,不過這些年好歹修成了正果,她也好,你也好,彼此都意識到了對對方的感情,這是好事,可是你有沒有發現,一直以來都是你在為了她付出,你有沒有想過自己要的是什麼?”
“自己要的是什麼?”蕭遲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蕭夫人拿出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鬱結道:“我真是倒黴,我看你的情商絕對比你爹還低,就這麼說吧,你想不想穆心澄嫁給別人?”
蕭遲想了想,搖頭。
“那不就得了,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是完全不可改變的,你可以不顧一切,只要你有本事擺平所有可能的風險,方法有無數種,就看你怎麼選了。關鍵是,你想。”蕭夫人總結道。
蕭遲似懂非懂地看了孃親一眼,暗自陷入了沉思。這時,他的前方卻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午後的陽光傾灑在她身上,光暈伴著她那張絕色的臉龐,看上去是如此明豔奪目。
“夫人,我想和蕭遲說會兒話。”她安靜地說道。
☆、郡主會懂得
再見他是什麼感受,心澄無法形容,他眼角的淤青明明已經退了,深邃的瞳眸卻黯淡濁然,說是悲傷又並非那麼徹底,說是怨又不至如此單純,但她肯定是心疼的,猶如苦澀的藥汁在心裡蔓延,說不出,又安慰不了。
昨日在她不知自己是如何回的別院,最終她沒有哭,只是心裡空落落的,沒有去處,連怪罪自己父親的願望都悄無聲息地埋沒了。
本來皇上下旨賜婚就是稀疏平常之事,她始終是個郡主,身上流著皇家的血液,即便有過逃離,有過不諳世事,回到了這個地方,她依舊是穆輕言的女兒,正因如此,她從來沒有過真正的自由,包括選擇未來的夫君也是一樣。
可是,她喜歡蕭遲啊。
很久之後她才明白過來,這世上再沒有人像他這樣待自己好,保護著自己不受傷,陪著自己度過形單影隻的夜晚,為了自己的任性不惜一切代價。
為什麼沒有早一點明白,為什麼沒有早一點接受他,那樣的話也許……
“心澄。”驀地,蕭遲叫住了她。
心澄撇開思緒,抬頭應了聲:“嗯。”
明媚的日光在她臉上暈開一抹柔色,菱唇微微翹起,好似在對他笑,蕭遲愣愣地看著,卻只能忍住一腔的情緒不讓他們流瀉。
那些日思夜想,那些輾轉難眠,都是因為她不在身邊,他一直不敢肯定她對自己有情,只盼自己份執著能將她打動,好不容易看懂了她的心,可以光明正大地將她攏入懷中,到頭來卻要面對這樣的離別。
而這一別,興許就是再不相見。
“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