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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部分

還沒死呢。就算真的迴天乏力了,我也不能哭,我要找到射出那隻箭的人,再將他千刀萬剮,這是做武將家眷的榮耀和職責。”

秦堵帶一千兵馬回平成時已是兩日之後了,拖了一架馬車,馬車當下隱秘地被運送至光德堂內院,秦堵一下子像長大似的,雖還未達到蒙拓那樣百戰之將的氣勢,可整個人都變得挺拔寡言了起來,一見長亭便單膝跪地,十分自責,“。。。若我當時能再機靈點。。。擋住了那道箭,蒙將軍便不會中箭!都是臣下無用,求大姑娘責罰!”

戰場上的事兒,誰說得準呀?

長亭讓白春送秦堵回府,便等著兩個健碩的小廝將蒙拓抬了出來,果真,那支箭還紮在他左胸,尾羽已經剪短了,沒入肉裡的便只是一個箭頭,每日都有人用清水與烈酒沖洗,傷口處已然翻白,露出發白的肉來。蒙拓整個人便躺在那裡,臉色難看極了,雙唇一點血色都沒有,眼睛閉得緊緊的,額頭上一直冒著冷汗。

長亭跟在暖榻旁邊,一直跟到將他送進內廂裡去。

他是站著去的戰場,她不信他會慫包得要躺著進洞房!(未完待續。)

第兩百三十章 血

第兩百三十章 血

張先生拎著藥箱來得快,進內廂一看,老人家養了一輩子的涵養破了功,“庸醫庸醫!箭頭插在肉裡這麼多天,怕是裡頭的肉早就爛了!一直髮高熱已屬萬幸,人還活著便已是天大的運氣了!大郎君關心則亂,隨軍的郎中不敢擔事,當真誤人生死!誤人生死啊!”

老頭兒說話,雙眼瞪似銅鈴,鬍子一上一下翹起來。

長亭心頭一緊,確實是這個理,陸長英看得太重,連帶著隨軍的郎中不敢擔責——若郎中們一意拔箭,蒙拓卻因失血過多身亡,那這個罪責,他們便擔定了。蒙拓身強體壯若能捱到回平成救治,那他們雖無功可也無過,安安穩穩的,若他傷勢一下子猛起來,捱不到回平成,死在了路上,那也同他們無甚干係了。如意算盤都打得忒好了!奈何陸長英太重視反倒被一葉障目!長亭心上怒起,親斟了杯茶湯遞到張先生跟前,溫聲問詢,“張先生您看,還救。。。”長亭聲音悶了悶,放得逾低,“還救得過來嗎?”

小姑娘後面這話兒在發顫。

張先生接了茶湯抿了口,“若救不過來,老夫便也不來了。”一挽袖,屏退旁人,連陸十七與白總管都被請了出去,張先生唰唰開了張方子遞給藥童兒,再給蒙拓號了脈,臉色越來越不妙,撒手埋頭想了想斟酌著和長亭開了口,“大姑娘可知人的心在哪邊?”未待長亭說話,張先生再道,“是在左邊的。”張先生起身將蒙拓的被角向裡捲了卷,神情沉凝,“而不妙的是,蒙將軍受的傷也在左邊。”

長亭靜靜聽他說。

張先生看長亭神容平靜,不由嘆了一嘆,“老夫不知道這箭離蒙將軍的心有多近,也不知道這箭插得有多深。或許離得遠。把箭一拔,止了血,蒙將軍慢慢養就能活過來。又或許離得近,箭一拔。心裡頭的血就噴射出來,到時候再包紮上藥都是無用。隨軍的郎中雖說是在推脫,可他們確實不敢下手拔,一拔可能會救活一條命也有可能這一條命就沒了。”

長亭喉頭一動,口中發澀。她不照鏡子都知道自己現在的臉色一定非常非常難看。

若是這世上的命都是上天在安排,那麼她只想仰天問一句,憑什麼?憑什麼死的是她的父親,是她的夫君,是她的親人?世上有那麼多那麼多的惡人,憑什麼他們能活到壽終正寢,作惡的人才是最該死的人,憑什麼,憑什麼啊!

長亭直勾勾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