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攻城難,且符稽孤軍破釜沉舟攻豫州,每日都在增兵,陸長英默了兩日,終於知道符稽從何處增援兵力糧餉了——陳家居廣源,廣源路口大開,符稽兵力暢通無阻,一路向北到了豫州門口。
長亭陡然想起陸紛妻室陸二夫人陳氏身死之時,陳家未曾來人,這個姿態本就不對,許是從那時起陳家便與陸家結下了樑子。
大晉四大家,陳家終於攪入戰局,戰局愈發紊亂了。
長亭只驚訝一點,符稽明知冀州與豫州相隔甚近,石猛又與陸長英結盟,他為何敢孤軍深入起兵攻打豫州,他不怕石猛趁機出兵以為陸家解圍的名頭吃下他這些人馬嗎?
這個疑問,隨著陸十七夫人聶氏前往光德堂慢慢解開。
聶氏神容極其嚴肅,看了眼長亭,再看了眼小阿寧,長亭便讓滿秀把阿寧帶進內廂去,只笑道,“十七嫂嫂有什麼便說什麼,在阿嬌跟前沒什麼好猶豫的呀。”
聶氏沉默半晌,語氣放得極低,“外間有事關大姑娘不太好的傳言,都傳到平成來了,大概這外頭人也聽說過了。。。”長亭遞了盅茶過去,示意她說下去,聶氏一咬牙說道,“外頭傳大姑娘在外半載有餘,為活命為求食,與商賈平民攪在一起,早已。。。早已。。。”
長亭蹙眉。
“早已黃花不在。。。”聶氏這句話說得極快,跟著便伸手握住長亭的手,朗聲言道“大姑娘,您莫惱,這都是傳言罷了!十七說您應當知道,便叫我進府來同您說一說,就怕這些傳言是有心人傳出來的,目的還有後招。。。”
陸十七如今掌了宗族大半庶務,出城入城,是一個活動得極開的人。
長亭臉色未變,符稽這手玩得著實很妙——一個女子帶著幼妹從幽州出來,如今世道這樣亂,姑娘家怎麼活命?有心人當然會往歪處想,什麼能換糧食?當然是身為女子最得天獨厚的好處了。
是,大晉對女子的約束很低,但女子若失了清白,一個白綾,一個沉塘豬籠也還是常態。
更何況,她已定下石家為姻親!
石猛要臉,石家要臉,再下嫁再紆尊降貴,又有誰會容忍被庶民賤民玩弄過的女人嫁入家門嗎!
天下人都看著呢!
石猛圖的是大業,他丟不起這個臉!陸家也丟不了這個臉面!
陸石兩家能不能結親尚且再議,石家又怎麼可能在流言四竄之際出兵為陸家解圍呢!石家再低賤,也沒低賤到這個地步!男人最要什麼?最要臉!
長亭眼睛微微眯起,心裡同樣罵了聲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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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二章 齷齪(上)
第一百九二章齷齪(上)
兵行詭道也,行事無所不用其極。
這是極正常的事。
連向來以清譽聞名立足的君子陸家都可以兩面三刀,那憑什麼被兩面三刀的符稽不可以心狠手辣?這起子流言一起,石家若還願意認下這樁姻親,恐怕都會被人指著鼻子罵龜公,在外人看來,定下親事的蒙拓頭上怕是正冒著綠光。既然沒法子認下這樁親事,那陸石兩家的姻親便做不成,接著就是退親,平成陸家幾百年沒遭人退過親,兩家關係自然或多或少都會受影響。
是,兩個家族結盟絕非易事,一旦決定也很難再生波折。照常理來說,同盟者之間能連親上加親當然最好,若兩家沒有合適的人選,那便不聯姻,只要利益相同,矛盾相同,便是堅不可摧的同盟。
可是如今陸家與石家的狀況不一樣。
陸長亭是石家著人拿著陸綽的信物攪黃了陸家與謝家的庚帖禮,幾經波折才求到的媳婦兒,石家是求娶的那一方,陸家原是高高在上拗姿態的那一方。如今流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