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道:“玉堂,已經上了賊船你跑不掉的,案子不辦完休想和重案組脫離關係。”
白玉堂哪裡料得到展昭轉瞬滋生出的千百種心思,展昭因為硬生生受了這一拳而搖搖欲墜的樣子激得他又惱怒又不忍。清越聲線提了幾次才憋出一句話來:“笨貓怎麼都不知道躲。”
“玉堂,不管你承不承認,我們都已經在一條線上了。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是衝著我們所有人來的。”再溫和細膩的春風都比不得此間溫情,展昭深深凝望少年的眼眸,似乎要把裡面所有的心緒都剝離試探出來。既然是衝著我們所有人來的,你就不要試圖把危險過失攬到自己身上,也不要試圖一個人逃離開去。
“哼,你這貓說話顛三倒四的。要是不想再捱上一拳就趕緊放開爺。”若是再聽不出展昭話裡的意思白玉堂也就不用叫白五爺了,然而這是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秘密,彼此心照不宣不再提及。白玉堂微微扭過臉不去和展昭對視,以幾不可見的幅度頷首。
展昭放下手撣了撣,對一致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四人說:“那裡有個菸蒂我去撿一下。對了王大哥你上車後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王朝踩踩離合器打打方向盤沒有任何不妥,就從車窗裡探出腦袋擺擺手說:“沒有異常。”做了那麼多年刑警,也不曾遇到什麼禍患。趙虎本就覺得這是杞人憂天的行為,便也在一旁附和道:“展大哥多慮了吧,車子停在地下車庫能有什麼異常。”
“剎車呢?”白玉堂半靠在牆壁上啟齒,冷漠清冽的聲音如一把劍刃不帶一絲溫度。展昭已經撿了菸蒂走過來,小半截煙躺在紙上,黃色海綿濾過嘴下方有一隻小小的深藍色駱駝。駱駝牌香菸,這可是二戰時期美國大兵的標誌。有些人,果真是忍不住了麼。
王朝把頭縮回去檢查剎車,半晌毫無反應,再次探出頭時已經換上一副凝重的神色。說的話不多,卻如驚雷在四下炸開轟鳴。“剎車,被動過手腳了。”
先前還信誓旦旦滿不在乎說沒有異常不礙事,現如今就發覺剎車有異。白玉堂輕輕冷笑一聲說:“上車檢查剎車和安全帶是基本常識,難道都不曾有人提醒過你們嗎?”若不是動手腳的人太過於大意而落下了菸頭,那後果可就是生死命懸一線。
這話說得極為苛責一點都不留情面,趙虎一皺眉就欲反駁,孰料王朝直接開啟車門下車表明了自己的失職。“方才是我大意了,多虧小白的提點。”接著轉身對馬漢張龍和趙虎說:“你們三個也要記著點,我們這個職業馬虎不得,日後可別在陰溝裡翻船。”素來和氣的眼神特意在趙虎身上停了停,惹得趙虎暗地裡嘀咕,還不是見大哥你受了委屈給你平反來著。
王朝如此誠心致歉求教,白玉堂也覺得方才的話有些過於犀利了,趕忙道:“王大哥嚴重了,當務之急是以最快的速度修好剎車或者換一輛車到現場去。越是受到阻攔,就越要按原計劃行動。”
展昭聯絡了負責管理車輛的人員,也不明說是有人故意為之,只道是車子用得久了剎車不靈。重案組要車輛,負責人不敢耽擱很快就調來了另一輛麵包車。依舊是王朝開車,這回仔仔細細上上下下檢查了各項保險設施才許其他人上車。
展昭理了理後排靠邊的位置讓白玉堂坐下,越發覺得這隻耗子不光本領好其實還是蠻懂事的,定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才撿到這樣一隻寶貝。白玉堂則是順手拿過邊上的一本雜誌翻閱起來,從藍黑色窗玻璃上透過的淡淡陽光在碎髮上碎開片片金色。白玉堂的手指很修長,不似女子一般嬌柔蔥蘭卻也不像男子一樣凌厲,施施然搭在雜誌邊沿染上縷縷墨香。他先看了看目錄,繼而直接翻到後面看起來。
“玉堂看書不是從前往後看?”顛簸的車上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