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盡屠謝家,謝家滿門一百多口,上至謝家太公,下至謝家不足月的嬰兒盡遭毒手。聽說唯有謝家長子謝誠軒逃了出來。”
清冷的月光下,顧清鴻面無表情地聽著。蕭鳳青眼中的冷色越深:“當時的謝誠軒今日若活著也如你一般歲數。他改頭換面,成了貧寒的書生。他找不到當年殺害謝家的兇手,把一腔憤怒發洩到聶衛城身上。他十年磨一劍,只求最後一擊!”
顧清鴻靜靜聽了,許久,他忽然伸出手去,“啪啪”拍了兩個巴掌:“睿王殿下說的故事真的很有意思。清鴻聽得都入神了。”
他說完,轉身淡淡笑道:“改日再向睿王殿下再討幾個有意思的故事聽,恐怕睿王殿下的說書功夫比茶樓的說書人還厲害。清鴻有耳福了!”
他轉身要走,蕭鳳青忽然揚聲:“無論如何,她是無辜的!你就忍心如此趕盡殺絕?”
顧清鴻微微一頓:“在下聽不懂睿王在說什麼。”
“你怎麼會聽不懂?所謂的帝近妖女,禍國殃民,這不是你搗的鬼?”
“她已經遠離齊國,難道你還不想放過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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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離宮
顧清鴻的身影漸漸隱沒在黑暗中,寬頻長袖,飄飄如仙。蕭鳳青看著他消失,狠狠一巴掌拍上廊柱,眸中戾氣一閃而過:“顧清鴻!本王不會讓你再毀了她!”
……
甘露殿中,燭火明亮,聶無雙看著龍案上看奏章的蕭鳳溟,上前悄悄添了茶水。她剛想退下,手已經被他握住。累
一側頭,蕭鳳溟沉靜的眼看著她:“累了麼?累了你就去歇息。朕還要再看一會。”
聶無雙微微一笑,上前拿下他的硃砂筆:“皇上已經批閱了一個晚上的奏章,先歇一會,等等再忙好麼?”
她體貼地揉著他拿筆的手,輕重和緩,令蕭鳳溟的手漸漸感到痠痛慢慢消失。
“皇上有什麼難解的事麼?剛才臣妾看見皇上時不時皺眉。”聶無雙斟酌字句慢慢地問道。此時宮人已經端上參湯,蕭鳳溟盯著那裊裊上升的煙霧,淡淡地道:“也沒什麼,只是最近朝堂有些爭執。”
聶無雙心中一緊,果然如此!她惶惶低下頭:“臣妾不該過問政事!皇上恕罪!”
“無妨。你也沒有越矩。”蕭鳳溟抿了一口茶,淡然的眉眼中帶著隱約的憂慮:“朕到這時才知道,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刀劍啊……”
“那是什麼?”聶無雙問道。
蕭鳳溟目光復雜地看著她:“最可怕的就是流言。比刀劍更可怕,傷人無形,體無完膚。無雙……”他欲言又止。悶
聶無雙心中一涼,跪下泣道:“皇上,臣妾深受皇恩,無以為報,如今宮內外都在傳臣妾是紅顏禍水,臣妾……臣妾向皇上請旨,臣妾想去東林是寺中帶髮修行!為應國百姓祈福!”
蕭鳳溟微微一怔:“你!……”
聶無雙膝行幾步,抬頭哀哀地看著他:“皇上,臣妾當初說臣妾願意伺候皇上一輩子,為了這臣妾不怕別人的非議,但是,如今臣妾已經讓皇上為難,令兄長蒙羞,臣妾無地自容!”
蕭鳳溟站起身來,在殿中來回踱步。他腳步沉穩,面色沉靜,看不出到底是喜還是怒。聶無雙看著他,心頭也跟著他的腳步砰砰直跳。
帶髮修行他一定是不肯的,若是肯,當初他就該聽從百官的勸誡,早早將她送入“水雲觀”中與睿王妃高氏為伴。如今她置之死地而後生,為的就是最後一搏,博他心中對她的憐惜!
“東林寺?”蕭鳳溟回過頭來,看著面上淚痕宛然的聶無雙,殿中明亮的燭火下,她精心修飾過的容色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