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事了。」周烈一邊翻一會兒洗完澡要換洗的衣服,一邊安撫小姑娘:「今天沒嚇著你吧。」
趙菁搖搖頭。
片刻,又說:「你要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就跟我說。」
「跟你說有什麼用,小丫頭片子。」
「我不是小丫頭了。」
「行行行,那大姑娘,累了沒?送你回屋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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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陽光明媚,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周烈帶著趙帥趙菁去幾個著名景點打卡。
陳年沒跟著去,一大早就去了圖書館。
就這麼玩了得有一週,一眨眼,都過初十了,年都快過完了。
夜裡回來,周烈收到老張電話,問他作業寫完了沒。
周烈壓根就沒動過。
老張只撂下一句要是完不了,開學他親自盯著補。
周烈結束通話電話,從床上起來。
趙帥從遊戲裡抽空看他一眼:「幹什麼去?」
「去趟隔壁。」
「找陳年?」
「嗯。」
話音剛落,門關上,在房間裡落下「咔噠」一聲。
螢幕上的人死了,畫面變灰。
趙帥爬起來,遊戲也不玩了,盯著門板,若有所思。
隔壁,陳年正聽歌做幾道題放鬆放鬆,耳廓一癢,一隻手擦在臉邊,將一側耳機摘下。
他後仰。
周烈立他後面,垂眸看著他:「江湖救急。」
「??」
「借你作業抄一下。」
「自己做。」
「來不及了。」
「熬幾個通宵,來得及。」
「你他媽……」周烈手裡轉著耳機線:「這是人能說出的話?」
給他這麼一攪和,陳年也沒做題的心思了,索性把另一邊耳機也摘了,往周烈手裡一扔,往床邊走:「你還有別的事沒?我要睡了。」
周烈把耳機扔桌上,追過來:「你要答應我就讓你睡。」
陳年摘了眼鏡鑽被窩裡,兩眼一閉,當人不存在。
燈光下,沒了眼鏡,丹鳳眼眼尾微微上揚,眼睫卻又垂下來。
又冷又矜貴。
像上好的瓷器。
又像絕世的琉璃。
想讓人沾染了,佔為己有。
這念頭挺荒唐的,可週烈沒察覺,像中了蠱,屈膝跪床邊,伸手去夠那張臉。
還沒夠著,陳年猛地睜眼,抬手擋住他的手,用表情質問。
周烈後知後覺的嘗出一股荒唐,不自然了一瞬,索性順勢彎下腰去,胳膊肘壓陳年鎖骨上:「答不答應?」
「你這是求人的態度?」陳年給他攪得煩,使了力掙起來,一翻身,把人扣牆上。
周烈後背砸牆上,「咚」的一聲。
兩間臥室床隔了一堵牆抵著,趙帥正心不在焉的發呆,給這動靜震的嚇了一跳,第一個念頭就是兩人打起來了。
呆也不發了,他趿拉了拖鞋就下床,急匆匆的去往隔壁,連門都忘了推。
一進去,周烈和陳年在床上拉扯,折騰的整張床亂七八糟。
趙帥大腦直接宕機,一句話都說不出。
拉扯的氣喘吁吁的當事人終於回神,撒開手。
陳年靠牆上,周烈下床。
趙帥終於敢出聲,看了這個一眼,又看了那個一眼:「你倆,沒事吧。」
周烈站在床邊,被趙帥這麼看著,不知怎麼的,忽然生出一種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被抓包的錯覺。
臉臊的待不住。
他撂下一句「沒事」,拉著趙帥這個傻逼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