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具體說這位“極西之地”的“客商”,她是在另一個世界見到的而已。
作為皇朝最當紅的名妓,記不清與一個普通“客商”“交往”情形,應該說的過去,而出賣醫術掙錢的醫生,廣義上說,也是“商”的一種,稱之為“客商”也不能算是欺君吧?
“一點人事——罷了?”九五至尊的眼光瞟過垂手肅立的冰山侍衛。
冰山瞬間倒塌,冷軒立即跪倒:“奴才慚愧,未曾發現那懸樑之女生機尚未斷絕,請公子治奴才失查之罪。” “你先起來吧。”厚此薄彼的混蛋男人,為什麼還要她跪著?因為她方才沒等他吩咐就自行起身嗎?
疲倦,疲乏,疲憊,為什麼她還要堅持?為什麼她不乾脆昏倒算了?
“那這個'千里鏡'呢?怎麼來的?” “哦,這個啊,”看看伸到面前的木筒,精疲力竭的她順口道,“是我做的。”前日攜了阿瑣與飛揚一起來紅葉村的玻璃窯場,大開眼界的阿瑣新奇得幾乎要阻礙窯場的正常生產,一堆工人初學吹玻璃時吹出的奇形怪狀的實驗品,本待回爐熔掉,竟也讓那小丫頭寶貝似的翻檢個不停。
她慚愧羞惱地要趕了那丫頭回“醉花叢”時,卻發現那堆亂七八糟的廢料中,有幾塊凸凸凹凹的非常均勻,簡直可以用來做凸透鏡凹透鏡了。
好象望遠鏡的原理,就是透鏡——“你做的?”驚呼聲傳來,她才赫然發現,原來睿王千歲也在。
在那男人令人窒息的氣勢壓迫而來時,直希望扮鴕鳥昏倒的她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注意其他的人或事。
又是一項罪過——方才她好象只參見了皇帝陛下。
她裝糊塗,是不是可以把這個“失禮”混過去?
唉,隨便他們吧,她累得一點思考的力量都沒有了。
“小女子知錯,是小女子誇口了,那個玩具,是飛揚和我一起——”飛揚,飛揚呢?他現在怎麼樣了?
“等等!你剛才說什麼?”睿王爺猛地打斷了她的話。
“小女子誇口——”基本上沒什麼動手能力的她只有動口的本事。
“不是這句,是後面那句。” “是飛揚——”負責動手製作的其實是飛揚。
“前面!” “前面?”如果不是飛揚的神情激越得令她不安,她也不想把那個簡易望遠鏡送給別人。
“那個玩具?”村長許萬順那十二歲的兒子倔倔的模樣有幾分象是幼年版的飛揚——“玩具!?你說那'千里鏡'是——” “玩具!?”睿王爺幾經抑制的憤怒終於化成了壓抑不住的咆哮。
年方二十二歲的睿王殿下慕廣城,好玩好鬧好打架好美女,就是不好讀書。能讓他津津有味看下來的書籍,只有一種——兵書。
對於繁冗瑣碎的具體政務,睿王爺是從來沒有興趣的。金戈鐵馬的軍營生活,其實才是他的最愛。戰陣求勝,是較比武切磋、倚紅偎翠、嬉鬧閒遊更吸引他的事物。唯一的遺憾,不過是軍營之中缺少美女相伴,稍微對不起自己喜歡美好事物的眼睛而已。
動不動就哭訴邊關如何兔子不拉屎鳥不生蛋,自己的軍營生活如何寂寞無聊苦不堪言,多半是兄弟間的玩笑。駐守邊關與留守朝廷的選擇,三年前他已經做過了。
除了一等王爵、睿王殿下這個封號,還擁有威遠大將軍這個頭銜的慕廣城慕大將軍,從那個圓圓的奇怪木筒中看到外面事物的第一眼,就已清楚知曉這個“千里鏡”用於戰陣,會起到什麼樣的作用。
這,這真是萬金難求的寶貝啊!
而那個跪在地上螓首低垂的小女子竟然說這是——玩具?!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抓了那胡言亂語的傢伙好好教訓一番——“老九!”冷冷沉沉的聲音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