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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薛紛紛抿唇,濃密睫毛覆住了眼裡一片複雜。

“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薛錦意臨走時道。

薛紛紛攥著身下百蝶穿花坐褥的手一緊,在他轉出折屏時怒聲道:“你不要來,明天后天以後都不要再來!”

薛錦意步伐微頓,旋即緩步離開了遊思居。

*

一直到薄暮暝暝前堂的宴席才散,沒有下人領著,傅容又多繞了小半個時辰才走到遊思居,進屋時天已昏黑,只有廊上燈籠光線昏昧。

這裡曾是薛紛紛的閨房,他原本應該安頓在別的廂房,然而是平南王的意思,說是要讓小兩口促進感情和諧發展,便一同住在此處了。

進屋時八仙桌上備著一杯釅茶,被傅容拿起一飲而盡,這才覺得清醒了些。

平南王今日盡興,一直拉著他對飲,旁人怎麼都勸不住,倒有種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意思。好在傅容在軍營裡早已練出了本事,與底下眾兵將喝起酒來以壇論數,豪爽恣意。今次若不是平南王身子扛不住,恐怕也不能這麼早結束。

傅容這才稍微酒醒了些,才覺得屋裡不大對勁,四周並無一人,更聽不到半點聲音,莫不是又走錯房子了?

正待傅容要出去詢問下人時,內室傳來一星半點兒動靜。他循聲往裡走去,便見折屏後面薛紛紛正在撕書,一張張撕得粉碎揉成一團,再恨恨地扔到地上,細看之下那書頗有些眼熟。

傅容走近到她身旁,鮮少見她有這般咬牙切齒的時候,“小丫頭怎麼了,誰惹你這般生氣?”

薛紛紛頭也不抬,繼續手裡動作,“我才不是生氣,我一點也沒有生氣。”

奈何話裡可信度不高,傅容正欲拿過桌案上書冊檢視,被她一把抽了回去,“你別看!”

傅容抬眉,被她勾起幾分興致,“為何不能?”

“因為這,這東西晦氣。”她支支吾吾,說著將剩下幾頁三兩下撕成碎片,並仍在地上洩憤般踩了兩腳,抬眸彎了彎眉眼,“好了,這下你看不到了。”

傅容無可奈何,因著酒醉沒工夫與她折騰,揉了揉她的頭頂便往床的方向走去,“待會讓人把地上收拾了,我先去躺會兒。”

傅容有一個優點,便是喝醉酒了不吵不鬧不打架,更不會耍酒瘋,他只會睡覺。躺在床上睡得死沉死沉,任憑風吹雨打都不醒,有好幾次軍事出演,是楊副將拿著牛角號在他耳邊吹響才叫醒的,可見其昏迷程度。

果不其然,依照平常作息他本該卯正起床,翌日竟然一覺睡到辰末才昏昏轉醒。

身旁薛紛紛坐在床內側,一手捏鼻子一手搖他肩膀,“將軍你快去洗澡,一身酒味臭烘烘的,我都被你燻醒了。”

他昨晚沒洗漱就上床睡下了,連衣服都沒顧得上換,也難怪這小姑娘如此嫌棄。他緩緩坐起身,宿醉之後頭疼欲裂,“這麼說你忍了我一夜?”

薛紛紛癟癟嘴,“那把你扔出去?你那麼沉,我又抬不動。”

說得好不可憐,傅容笑道:“委屈夫人了。”

他起床洗漱又換了身鴉青雲紋直身,正欲去院裡走走,將遊思居好好熟悉一番,才放下茶盞站起身,便見門口來了一人。

第19章 欲蓋彌彰

薛錦意朝他一禮,“大清早的本不該來叨擾將軍,實在是有一事不能耽擱。”

屋外天光大亮,說是清早委實勉強。

傅容請他入座,順帶吩咐人添茶,“不知六公子何事?”

“是我忘了一樣東西,在紛紛那兒。”薛錦意隨他指引正欲落座,忽見內室闖出一抹碧色身影。

薛紛紛行將穿戴整齊,聽見外面談話聲氣勢洶洶地衝了出來,妝花折枝紋褙子隨著她走動飛揚。她立在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