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墊了許多錢財進去麼?正好填補進去。若有多的,就留著備年禮。”
早早不說,害她肉疼了那許久。林謹容心願達成,就露出了幾分歡喜,只不滿他算的賬:“這麼大的事,四處都是花銷,還有那批留著不賺錢,專用來拋灑拉價的毛褐難道不是錢買來的?哪裡夠?還備年禮,除非這些銀子會生崽兒。”
陸緘被她的話引得發笑,卻不敢笑出聲來,跳下榻去摟住她:“今年不夠,還有明年,後年。全都是你的,可夠了?”
林謹容搖頭:“不,那是祖父給你的,多的我不要,你把我的嫁妝錢補回來,日常給些家用開銷就夠了。”
陸緘笑道:“我的還不是你的?”
林謹容很認真的道:“不,我的不是你的。”因見陸緘挑了挑眉,便又補充道:“我的嫁妝錢,將來都是要留給我的兒女的。”
陸緘便又笑了:“是,你的是你的。外頭還沒散呢,我先去了。不然那兩個不見,我也跟著不見,怪不得旁人要想到我頭上來。”
林謹容送了他出門,小心翼翼地把銀子收了,命荔枝、芳竹几個進來,低聲安排了一番。
碎雪夾雜著凍雨下來,須臾就把人的眉毛碎髮給浸溼並凍成了白色的一片。陸紹騎馬奔進他新建的毛織坊時,他手底下參與毛褐生意的管事們正擠在兩個燃得通紅的大炭盆邊,交頭接耳:“老方這些日子一直留在這裡不走,現在突然走了,莫不是與陶家已經秘密說定了罷?”
“聽說他走的時候,是拉走了一批毛褐的,正宗的清州毛褐。也不知是不是陶家的。”
“還用說,除了陶家還能有誰?”
“剛傳來的訊息,陶家前兩天與大榮那邊去的一個客商做了一筆生意,談成的價整整比咱們開的低了三成。現在大榮那邊的價已經在跌了。”
陸紹的心在顫抖,卻還強撐著,雲淡風輕地同眾人笑道:“怕什麼,我又不是那起家底薄,把錢全壓在裡面,一旦不能賣掉就沒飯吃的。他不要還有旁人要,人總要穿衣的罷,先看看大榮這邊,若是不成,就等到明年秋天再運送到北邊去,那時正是旺季,價必然還要再漲的,怕什麼!”
他說得底氣十足,手底下的管事也就放了幾分的心:“大爺說得是,誰不知道清州、平洲的毛褐好?那是美名遠揚。不過就是早晚問題罷了,總能賣掉。”
又有人罵老方:“老狐狸,生意不成仁義在,做不成便宜生意也就算了,臨走還要嘲笑我們把毛褐當做銀子賣。就他這句話,弄得上門問毛褐的人都不肯出價,死死地壓。”
也有人清醒的,小心勸道:“大爺,只怕陶家這是和咱們對著來了。雖則咱家本錢豐厚,但積著這麼多的毛褐終究不是法子。他們若是再拋幾回,只怕這價還要再跌,您看,是不是趁早?”
陸紹道:“他再拋,也不可能比本錢低。”
簾子被打起,有人道:“二老爺來啦。”於是一屋子的人起身給陸建中行禮問好。
陸建中哈哈一笑:“生意場上爾虞我詐不是什麼奇怪的,梅家與我們還有織金提花毛褐的生意呢,陶家與我們也是親戚,不會做到什麼斬盡殺絕的地步。大抵是你們前些日子蹦躂得太歡,陶老爺要給小輩一個教訓。”
眾人便都附和著他笑了一回,陸建中方叫陸紹:“你隨我來。”
父子二人出了房門,尋了個開闊無人的地帶站著,陸建中吐出一串白汽:“你打算怎麼辦?難道之前你就半點端倪都沒看出來?”
“已是臘月二十五,我根本沒想到老方會在這個當口走。且昨日還有人與我談價,高價賣出了兩百匹。所以是真沒想到。”陸紹雖受了打擊,卻還不曾亂了分寸:“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