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我自己都覺著自己發酸發臭了。我先洗浴換衣,怕三哥等急了。”
待他入浴,林謹容找出換洗衣裳,替他解散了頭髮搓洗,問道:“家裡的情況如何?祖父的身體還好麼?”
陸緘舒服地享受著她的照顧,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差點沒一頭歪了睡過去,勉強打起精神道:“還好,祖父是有些虛弱,但如你所說,不似母親說的那般嚴重嚇人。”
平時看著是不嚇人,都以為他會好,可是突然發作起來,就再無轉圜的餘地。林謹容明知是怎麼回事,卻不能同陸緘說明,還得順著他的意思道:“那就好。”
陸緘把家裡的情況簡要地和她說了一遍:“為著我回去,祖父很生氣,發作了母親。聽說前些日子祖父被痰迷住,是二叔父口對口吸出來的,後來也極其孝道。外祖父母、岳父母、小七弟都很好,莊子裡的莊稼也很好,今年必然是豐收……”
雖然陸緘沒有把很多事情具體說出來,但林謹容聽他說完,心裡已經大致有了數,曉得都發生了些什麼事情,無非就是二房這段日子做得很到位,林玉珍發蠢犯糊塗,自掘墳墓,失了人心。少不得寬懷陸緘:“姑母的脾氣自來暴躁,你也莫要計較,否則還是氣著自個兒。說來,那叫文孃的乳孃送回去後姑母沒生氣罷?”
“只要你和毅郎好好的,我哪裡計較得起那麼多?我去得匆忙,祖父不容我在家久留,沒問這個,母親也沒提。”林玉珍光是忿恨他和林謹容不聽安排就已經夠了,哪裡還顧得上提這個?陸緘起身把身上的水珠擦乾,披了袍子在榻上躺下來,眼巴巴地招呼林謹容:“阿容,你來給我擦頭髮。”
她是糊塗了,陸緘是男人,當然不會去關注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和人。林謹容趁著替他擦頭髮的空擋,和他說起這些日子自己在京中都做了些什麼,梅慧娘來訪,毅郎會翻身,會笑,會哄人了等等。先時陸緘還時不時地和她對答一句,待到她替他把頭髮擦得半乾,才發現他早就已經睡死過去。
馬不停蹄地來回奔波這一趟,鐵打的人也熬不住。林謹容嘆了口氣,抱了被子替他蓋上,走到外間命櫻桃進來收拾,又吩咐春芽:“二爺睡過去了,只怕晚飯都未必起得來吃。讓廚房備下些方便可口的,只要一醒,立刻就能端上來。再去問問三爺,他是否這會兒先吃?”
少傾,春芽來回話:“三爺說,他其實沒什麼胃口,就想吃碗麵。如果奶奶有空,他有事要同奶奶說。”
“去讓廚房好生做碗麵來。”林謹容正想與林世全說事,聽他這樣說,正中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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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安排
林世全坐在廊下,舒服地吹著涼風,眯了眼睛看著天邊的彩霞。此時夕陽半沉,廊下的秋海棠開得正豔,襯著霞光,仿似最美的錦緞,華麗而鮮豔。他的身體很疲倦,心情卻十分平靜放鬆,在這個遠離家鄉千里的陌生地方,他絲毫沒有侷促感,反倒是像在自己家裡一樣的輕鬆愉快。這來源於一種長期相處之後形成的默契和信任,林謹容的家,可以算是他半個家。
“三哥。”林謹容端著一大碗熱騰騰的雞絲麵快步走來,含笑打量著林世全。他穿了件不起眼的淺灰色道袍,髮髻上插了一根素銀簪,面容沉靜,眼神深邃,只望那裡隨意一坐,就已經散發出了威嚴精明的氣勢,他再不是當初那個雪地裡哭求的少年,他已經成了一個能幹且成功的男人,也許有一天,他也會成為梅寶清那樣的人,林謹容如是想。
林世全接了碗筷,拍拍身邊的椅子,示意林謹容坐下:“許久不曾喝你分的茶了,怪想念的。”
林謹容笑:“我倒是想這個時候就分給三哥吃,但怕你吃了這好大一碗麵就沒地方裝茶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