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一句話就拉近了兩個人因為長期分離而產生的些微陌生感,林世全低頭猛吃麵條:“我裝得下,就恐二郎醒過來說我們揹著他弄好吃的。說你偏心兄長。”
林謹容見他吃得滿頭的汗,順手抓起一旁的扇子給他搧了起來:“慢慢吃,你們這是餓了多久啊?”
林世全被她這樣仔細溫柔的照顧著,心裡眼裡滿滿都是歡喜,遍體通泰:“不餓,只是很久不曾吃著合胃口的東西了。”風捲殘雲一般的吃完了碗裡的麵條,湯湯水水全數下了肚子,滿足地撫著胃笑:“毅郎滿月的時候,其實想來看你們,但那時候真是走不開。”
林謹容一笑,示意雙福將碗筷收下去:“我知道三哥的心意,你也趕緊為我娶個嫂子,也免得我總是掛懷。”
林世全眨了眨眼,微微一笑:“這種事情急不來,說吧,這麼急把我叫來此處,是為何?”陸緘帶去的信是說,林謹容在京中的生意和梅寶清那裡都需要他來商量著拿一下主意,但他想,若是一般的小事,林謹容不會這麼急。
林謹容收了笑容,正色道:“我再過幾日,便打算回平洲去。”這一去,不管將來是否能回來,短期內都是回不來的,她需要把這邊的生意和人情關係和林世全做個交割,不拘將來如何,也能盡力做到周全。
林世全詫異道:“怎麼說?是二郎的意思,還是他們家的意思?”陸緘突然回去的原因他也大概聽陸緘說了,還以為有陸緘跑這一趟,林謹容就再不必帶著孩子奔波了,誰知林謹容還是要帶著孩子跑這一趟。
林謹容搖頭:“不是誰的意思,是當初我就曾經和二郎說過的,入了秋,我便帶著孩子先回去,讓老太爺看看孩子。行李我都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遲早都要走,早一點上路,總比急急忙忙地趕路來得好,何況現在天氣已經涼了,不冷不熱,正是旅行的最好時光。
林世全是全然沒想過陸老太爺會很快死去的,他立刻反對:“此一時彼一時,只要二郎沒意見,你何苦來哉去了興許就會被留住,再想出來,這般自由自在的可就難了。”
林謹容沒法兒和他解釋清楚,只得道:“不拘如何,也是孝道。是應該的。”
林世全皺起眉頭來:“我竟不知你是這樣固執的人。”其實他是想說,他竟不知林謹容是如此講究孝道的人,不過想到她平日待陶氏等人的確十分孝道,便也不說這話。
林謹容賠個笑臉:“我自來就是固執的人,三哥又不是第一次知道。”
林世全沉默片刻,嚴肅地道:“你老實和我說,是不是你夫妻二人又鬧什麼矛盾了?”不然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能夠讓林謹容願意放棄這裡舒舒服服的小日子,忍受和丈夫分別的痛苦,跑回去關在深宅大院裡受那種氣,真是為了孝道?他才不信。
林謹容無奈之極,每次她想要利用自己知道的事情做出應對的時候,總是會受到各種各樣的質疑和追問,可是那也沒什麼辦法,只能辯解:“真的沒有,三哥若是不信,可去問二郎。我即便去了,只要二郎堅持,我想出來,也不見得就不能出來。”
林世全最怕的就是她夫妻二人鬧矛盾,聽說不是,先就放了些心:“不是就好,說罷,要我如何?”
林謹容笑道:“三哥,我是想,你不能總在平洲待著,更不能只管去秀州華亭縣進貨,卻不知道這邊的生意是怎麼做的。早前這邊的情勢不穩,讓你過來也沒什麼意思,現下平穩啦,趁著我還在京中,正好領著你瞭解一下。咱們兄妹倆也好合計合計,這生意以後要怎麼做,該怎麼做。”
總是在幾個固定的地方待著,難免少了見識,林謹容這是要他來長見識呢。她還是照舊的半點不防備他。林世全感慨得很,語氣不自覺地就放軟了:“這生意,自然是能做大便要做大的。你說給我聽聽,咱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