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
“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祿東讚歎氣:“你聰明一點了。”
李昔轉了眸子,笑了:“其實我很笨的,只怕你從我這裡也得不到什麼。”
祿東贊面色一暗,輕輕一笑,道:“不如先試試看?”
“怎麼試?”李昔抿了唇,眸光一動,認真打量他。
他擰眉笑,很是無奈:“先吃飯吧,你難道一點都不餓嗎?”
李昔又打了一個噴嚏,揉了揉鼻子,點點頭。
祿東贊目色一閃,不言。
我扭頭,凝眸看著桌上的豐盛的飯菜,多以肉食為主。正對了她這個無肉不歡的胃口。輕聲道:“我是唐人。”
他默了許久,然後身子一動,伸了胳膊將她攬入懷裡,溫暖的指尖輕輕撫過她的臉頰,低聲道:“你很倔強。”
這樣的親暱,意外地沒有讓李昔感到不舒服。若在以前,她必會有所牴觸。可如今,竟會依靠在他的懷中,任他撫過她的臉。
是因為受了風寒,心裡有了一些想要依賴的想法嗎?
她嘆氣,垂下眼簾。
依偎半響,兩人各揣心事,一時似都沒有意識到這般站立的姿勢是多麼地曖昧和親暱。
李昔凝神思量著他剛才所道的每一句話,每看似想通一處時,卻不覺又落入了另一個謎團。腦中困惑有增無減,甚至到了想問也不知從何處問起的茫然。他也不說話,只靜靜地將胳膊繞在她的腰間,輕輕地搭住,一動不動。
偶爾,耳畔有一聲低低的嘆息緩緩飄來。
心思一落,她忙伸手推開他。他愣了愣,望著她:“怎麼?”
“不是說要吃飯的嗎?”她輕聲嘀咕一句,望了眼有些發涼的飯菜。。
他也不再說話,若有若無的笑聲自身後傳來,聽得她心中彷彿有圈圈漣漪陣陣盪開。
飯菜原樣被阿娜爾端了出去又端了進來。
吃過飯後,李昔被阿娜爾扶到另外一個營帳裡。那裡有個蕃人醫者正等著她。連問也不問她的病因,只端來一大碗黑乎乎地水讓她喝下去。
將碗端進鼻端,就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這不會是毒藥吧?
李昔細想想,又將這個想法否決了。
那個人暫時是不想讓她死的。
想得太多頭更加疼痛起來,一股惱將黑水倒進嘴裡。卻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苦,甚至有點點清甜的味道在裡面。
醫者又讓她在帳裡躺一會兒,阿娜爾將李昔額上慢慢發出的汗水細心擦試。
不到半個時辰,李昔渾身上下都開始冒著熱氣,大汗淋漓。
鼻子竟然通氣了。
說起話來也不帶有那麼濃重的鼻音。
這吐蕃的藥效很猛,當時就見效。總不能在這裡睡,阿娜爾很殷勤地將她送回了營帳外面。
外帳無人。李昔想也不想,轉身繞過屏風,徑入裡帳。豈知剛踏入裡帳一步,抬眸的剎那,她卻呆住了。
裡帳站著一個上身光裸的男子,見有人闖入,他回過頭來瞧了一眼,面色微微發紅,嘴角的笑意倏地僵凝。
“呀”意識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後,李昔驚呼了一聲,忙捂住眼睛逃出裡帳,心中撲通亂跳,臉頰更是燙得像是有火在一旁灼燒。
良久沉寂,帳內愈發的安靜便愈發地讓她清晰地聽到自己慌亂無措的心跳聲,她放下遮住雙眼的手,掌心冷汗溼滑,扶著一旁的椅背時用力到手背青筋隱現。
好端端的,脫什麼衣服?她斂緊了雙眸,搖晃著腦袋,拼命想要忘記剛才那尷尬的一瞥。
倏而,電光石火間,她愣住了。
剛才她確實有看到他半裸著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