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仰慕盧大將軍的為人。
三個人不多時去了營裡,此時還沒到時間,盧放索性帶了兩個人到軍官們正在聚餐的地方,因為不少外駐的軍官回來,所以廚房做了不少的硬菜,整隻的烤羊就有幾十只,盧放笑道:“這些羊還是他們從北面帶回來的呢!開封的羊肉貴得很,營裡才不捨得讓大家這麼放開肚皮吃呢!來嚐嚐,草原上的羊味兒可比這裡的好多了!”
楊豔輝看看被抬到他們跟前的,還冒著熱氣的烤羊,覺得看起來就很香,不過,這似乎得用刀割吧?他正想說拿個刀過來,卻見盧放已經拔了腰間的匕首割起肉來,秦昭有血有樣,也立刻把自己防身的小匕首給拔了出來,刷刷刷地片了幾塊肉下來,裝到盤子裡,十分體貼地給楊豔輝端來。
楊豔輝接過盤子,正看到盧放細細地切了幾片羊肉,撒了作料,然後放到秦昭手邊,心裡暗暗苦笑:若不是母親當機立斷給自己定下這門親事,只怕輪也輪不到他做阿昭的丈夫吧?無論家世地位,還是本人的素質,盧放都甩了自己幾條街去,便是比對秦昭的好來,盧放也是半點不差甚至更體貼;而論起能給阿昭的自由,阿昭嫁給盧放,那才是最自由的吧?
楊豔輝心中這麼一閃念,隨即暗暗笑自己:不管怎麼說,阿昭現在都是他的未婚妻了,日後也是會是他的妻子,他會努力對她好,她會讓他覺得,跟他在一起,是最幸福的選擇。
這一整天,他們玩的很開心。吃了烤羊,然後看了摔角,然後又跑回到秦家,領了秦明出來一起逛街,知道國子監宿舍關門的時間到了,楊豔輝才依依不捨地回去。
他心情很好,回到宿舍裡頭,把晚上逛街的時候給吳王妃買的一盒子相生花開啟看看,想了想,鋪好了筆墨,寫了個便條,也放到了盒子裡,想著明天一早,就讓書童給王妃送去。然後,他覺得挺累的了,便胡亂擦了把臉,爬到床上睡了起來。
一大早,天還黑漆漆的的呢,楊豔輝就被砰砰地叫門聲給驚醒了,他猛地坐了起來,聽到外間書童手忙腳亂地穿衣服的動靜,他心裡一抽一抽的,太陽穴也砰砰地跳。他從床上爬起來,拽了衣服披上,外頭書童已經把門開啟。
然後,楊豔輝聽到一個尖利的慘呼聲:“十二郎,快回府,王妃她,病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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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豔輝渾渾噩噩地跪在地上,天氣很冷;他的身體幾乎僵住了;而比他的身體更冷的,是他的心。
前一天晚上;他還在跟母親說話,他們說好的,等休沐日就一去出去玩,等日後;日後還要接母親一起生活呢!可只是這一個晚上,短短的一個晚上,他的母親,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再也不會說話,再也不會衝他笑,再也不會對他噓寒問暖。
世子跟世子妃等人勸了又勸,楊豔輝木木呆呆愣了半晌,輕聲道:“哥哥,嫂子,你們都去陪父王吧,這會兒靈棚還沒搭好,我想多陪陪母親,過會兒,過會兒再去看父王。”
按理說王妃去世,兒女們都要在旁邊待著的,不過這會兒外頭在搭靈棚,許多人都在忙,哭靈什麼的,其實說白了還是給別人看的,尤其吳王妃又只是繼室,又並非世子的親孃,她這些名義上的兒女們,能在靈前老實守著就不錯了,這會兒人還沒裝裹好,誰跑到這沒人看的地方顯孝心?過來走個過場哭一場也就罷了,這會兒吳王又病了,跑去吳王那裡好好表現才是正經的!十二郎跑回來的時候,也只有四郎,十九娘跪在這裡,再就是專門過來勸他世子世子妃。
世子跟世子妃見狀,又勸了楊豔輝幾句,便叫了四郎跟十九娘一起出去了。
楊豔輝見世子跟世子妃走了,環視屋中,屋裡有不少的丫鬟,他揮手讓人都下去,只留下,吳王妃身邊的侍女紅霞“好好的,母親怎麼會突然就去了?你要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