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三殿下?”舒妙煙挑眉睨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弧度。
沈玠噎了一下,略略有點不自在。
“既是叫慣了妙泉,又何苦弄得那麼生分,連自己都不習慣。”舒妙煙不以為意地抿了口茶,指尖叩在桌上,淡淡而笑。
“既是將軍的人,又怎能直喚別的女子名諱,這點子瑜還是懂的。”沈玠咬了咬唇,有點恨自己的大意。
“?”舒妙煙輕笑,視線在他臉上流轉一圈,停在他受傷的手腕上,“怎樣,手可好些了?”
“還好。”沈玠點點頭。她這般風輕雲淡的態度……應該是沒生氣吧?
“你既知道是我的人,為何要私自出府?”下一刻,舒妙煙的話語卻帶了些凌厲,連眸光都銳利了幾分,“或者說,你有青龍衛相護,就可以擅作主張?”
這話明顯有多重含義,沈玠指尖一抖,杯中的茶水沿著指腹燙到了掌心,面板立時就紅了一片。
舒妙煙嗤地一笑,眼底閃過些淡淡的嘲弄,“沈公子如此高貴的身份,在下怕消受不起呢。”
沈玠低頭不語。
過了許久,他眼眶卻漸漸紅了,再抬起頭時,眼裡已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將軍心如明鏡,自當知曉為何青龍衛會隨在我身旁。但子瑜只想解釋一句,不管是青龍衛也好,別的什麼身份也好,都是因為那個人是將軍,我才會不惜一切追隨!之所以昨天貿然出府,也是想幫將軍一點忙,僭越之處,還請將軍包容。”他直直迎上舒妙煙的視線,語氣極為堅定。
舒妙煙微微一笑,將手上茶盞放下,“我倒不知道自己居然有那麼大的能耐,能得到沈公子的青睞,”
說著,她接過千柳遞來的藥膏,動作輕柔抹在他燙傷的右手上,繼續道,“青龍衛跟在你身邊,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吧?”
“據我所知,這些年來你和三殿下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可謂是情深意篤,私會狩獵之時,為了你,她甚至不惜以命相救——難道這一番感情,你又該怎麼解釋呢?”
沈玠一震,眸光復雜地看著她。
“難道你想說,你胸懷寬廣,可以同時愛著兩個女人?”舒妙煙手下動作加重,頓時疼得他直皺眉。
見她根本沒有停下繼續蹂躪他的手的意思,沈玠深深吸了口氣,緩緩開口,“將軍,花前月下和海誓山盟,那只是道聽途說的吧?你可有親眼所見?我與三殿下幼時相識,有些情誼也屬正常,至於那狩獵之事,純屬意外而已。”
他曾在謹帝面前發過誓中,絕不洩露少時小竹筍的身份,那自然也不能說出多年前非她不嫁……
那次狩獵,正是他聽說她與安親軍幾個副將在,所以才央了舒妙泉陪他去,卻沒料到也因此欠了舒妙泉一個極大的人情,若不是她擋在他的身前,此時他身上絕不是一道傷痕那麼簡單。
“沈公子的解釋真正讓我意外——”舒妙煙眸光一冷,放開他的手,淡淡一笑,“看來,我對你實在瞭解太少,如此也好。”如此也好,她便不用對他太過用心。
說完,她站起身,不再看他一眼,轉身向門外走去。
沈玠心裡一緊,凝住她的背影,輕聲開口,“將軍,你不信我的清白?”
舒妙煙腳步一頓,卻並沒有回頭,“沈公子多慮了,我自然是相信皇姨的,她幫我選的,總不會錯。”
“可是……”沈玠低低地嘆了口氣,目送她的背景漸漸遠離。謹帝早就料到了這一刻吧?當年的一句話,竟換來了這般的難受……
到底何時,她才能自己認出他就是那個曾讓她在意的小竹筍?如今這沈玠的身份,怕是怎麼說也沒法讓她相信他的感情……
他至今依舊記得當年那個斜陽暗淡的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