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苦笑著說:“額娘,那皇阿瑪去寵幸別人的時候,你心裡好過嗎?皇阿瑪看到你難過的時候,他不會自責嗎?”
我垂下眼眸,被他問的啞口無言。他說的對呀,這一生,雖然我有胤禛的愛,可是深夜他不在我身旁的時候,我難免都會覺得苦澀孤寂,而胤禛每每看到我難過的時候,更是陷中深深的自責,可是這就是人生呀,哪有人的一輩子會永遠順風順水呢?
我輕抬起眼眸,注視著弘曆朝他笑了笑,“人生本來就是由許多大悲傷與小痛快組成的。”
弘曆愣愣的點頭,然後轉過頭去不說話了。我在心裡深深的嘆氣,兒子將來你就會明白的,將來富有天下之時,你就會懂一生只愛一個人,只要一個人,是根本不可能去實現在事情。
我又細細的囑咐了小喜子幾句,才出了門,往昭陽殿的方向走。走到一半,又突然轉了方向,去了懷凝的屋子。我到的時候,懷凝正坐在一旁看著寶瑤與弘晝下棋。幾個人的臉上都是一派悠閒的神色,幾個人見我神色難看並不帶一個宮女的就進了門,都面帶疑惑的站起了身請安。懷凝往前快走了幾步,扶住我問:“姐姐,出什麼事兒了?”
我輕輕嘆了口氣,懷凝回頭吩咐弘晝與寶瑤:“你們兩個先下去吧。”
兩個孩子朝我與懷凝恭敬的一拜然後退了出去,懷凝又衝屋裡服侍的宮人擺了擺手,大家也都退了出去。懷凝扶我一起坐到暖炕上,我深深嘆氣,把事情細細說了。
懷凝捂住嘴裡的驚呼:“天吶,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呀。”
我點頭,“是呀,所以我才心煩。”
“姐姐,若是找到那碗茶,真能證明是雪慧對四阿哥下了藥,那她的心機也太深了,她才多大的孩子啊。”
“她既然把藥拿走了,就一定早就是倒掉了,碗也清洗乾淨了,哪還會給我們找到證據呢。”
懷凝點了點頭,猶豫了片刻說:“她從進屋後,便是直到姐姐去了才走的吧?那麼藥碗便不是她拿走的,而是她吩咐別人去拿走的。既然還有第二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其實也不難查,都是些孩子,沒見過什麼大場面,嚇一嚇,說不定就說實話了。”
我平靜心神,才聽進去懷凝的話,是啊。我自恃聰明怎麼連這點也想不到了呢。懷凝倒了杯熱茶遞我,心疼道:“怎麼也不披個鬥蓬就出門,如今還是寒冬,染了風寒可怎麼好?”
我接過熱茶,在手中捂了片刻才又說:“懷凝,如今我真是一點主意也沒有了。你幫我拿個主意吧。”
“關心則亂。”懷凝拍了拍我的手,又說:“既然想知道真相,就派人把雪慧身邊的丫頭給鎖來。她只是一個普通官員家的丫頭,恐嚇幾句,定就沒了主意的。”
我猶豫了片刻,心中也有了數,於是朝門口高聲喊了一聲:“來人。”
懷凝身邊的宮女推門進了兩人,恭敬的跪倒問:“娘娘有何吩咐?”
我之前慌亂的神色早就收了起來,只嚴肅的吩咐:“去把雪慧小姐喚來,別讓她帶著丫頭,讓她一人來。”
小宮女不敢怠慢忙點頭應了,便出了門。不多時,雪慧推門而入,面上仍有哭痕,進門後恭敬的朝我與懷凝福了福身:“奴婢參見貴妃娘娘,裕嬪娘娘。”
我冷冷的瞧著她,出口話也沒什麼好語氣,直接開口問:“雪慧,你給四阿哥端的那碗醒酒茶呢?”
聽了我的問話,她身子微微一顫,但馬上又恢復了平靜的語調,緩緩說:“奴婢給四阿哥準備的醒酒茶,四阿哥已經全數喝了啊。”
我冷哼一聲:“總不會是用碗端到四阿哥屋內去的吧?盛裝醒酒茶的那壺呢?倒出來之後盛茶的碗又到哪裡去了,雪慧,這兩樣東西哪去了,你告訴本宮?”
雪慧聽我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