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闆心裡那個火大,我不就是動了個小小的貪念嗎,想把那批銅棒昧下。至於這麼玩我嗎?老天爺!那個啥,我不能生氣,我好好跟這倆農民說:“五十也抵一個工人大半月的工資,懂嗎?你們就這麼一小會,我給你們一人十塊,行嗎?不少了。”劉老闆壓著火氣,和顏悅sè的說。
“那你叫工人去大糞池撈這破車,還有大哥大。”這農民就是木榆腦瓜,見錢眼開冥頑不化。還有你們怎麼也說這是破車呢?看來偉人說,最重要的問題是教育農民。真是一點沒錯。偉人就是偉人,站的高看的遠。
不能生氣,別跟農民一般見識,劉老闆暗暗告誡自己:“這是新車,你們怎能說破車呢?”靠,話說出口劉老闆就後悔。新車破車跟倆農民叫什麼真呢,應當壓價嘛。應當說老子隨便叫倆工人下糞池洗澡都沒問題。農民到從善如流,不與劉老闆叫真:“好吧,是新車。”
劉老闆心情一鬆,農民也很好說話嘛。說農民木榆腦瓜見錢眼開,那是汙衊,是不瞭解中國國情。可倆農民接下來的話又讓劉老闆差點吐血:“既然是新車,那就要加錢,再加二十吧!”倆農民倒是一分貨一分價。
劉老闆猛吸一口氣,正要大發雷霆,一輛jǐng車開進大院,生生地將他那一口臭氣又憋回去。
其他人還沒說話,倆農民倒高興的迎上去,對著從車上下來的一個高大魁武的大漢說:“王隊長,您回來了?”王隊長見這倆農民一楞,說:“你們還在這兒?”一邊說話,一邊掏出香菸發給倆農民。
一個農民指著劉老闆說:“他不給錢,我們怎麼走?”劉老闆也顧不得憋進肚子裡那口臭氣,連忙說:“不是不給錢,而是他們要的太多。”
“劉廠長啊,你要想想,”王隊長也不問多多少,語重心長地說:“這大熱天的,誰願意上那糞窖裡撈你的寶貝?將心比心你願意嗎?多給他們倆錢,你能損失多少呢?要不,這錢我出,我私人出。讓這倆兄弟抬回去,你再自己撈,好不好?”
靠,就這樣還不知能不能修好,要是再扔一次就不用修了,直接放裡面漚肥吧。劉老闆一邊掏出一張百元鈔票,一邊嘟咕:“我這是見義勇為勇鬥歹徒,向社會不良現象做鬥爭。還要自己掏錢,這也太叫人寒心了吧。”一農民接過錢,對著太陽驗真假,嘴卻沒閒著:“你可沒說是見義勇為,你說是有人搶了摩托。你也沒報案,而是追到我們村遇見王隊長才碰巧說的。”
另一農民介面說:“還是在王隊長審問下,你才說什麼銅,什麼前後有兩個人上你那兒賣銅的。”劉老闆確實是心疼這摩托,見摩托被搶後,立即坐另一部摩托後追。也確實眼熱銅棒,多緊俏的物資啊?別說值大價錢,拿來和其他人交換,可得到什麼樣的好處啊?有的廠是等米下鍋,滿天下的找銅材。既可得錢又可得人情,人情那也是錢啦。
劉老闆就想借jǐng察抓到那個人,然後趁機賣好,把他摩托從糞池裡撈出來。無論如何也要把銅棒搞到手。可怎麼被王隊長三問兩不問的就透了底呢?
劉老闆晃晃腦袋,火又大了,衝倆農民沒好氣的說:“去去去,有你們什麼事?拿了錢還不快走。”王隊長對著車子喊:“你們還要在車裡待到何時?還要我給你們開車門?從車裡下來的是王紹洋、李衛軍和洪明傑。
廠裡終於發現銅棒被竊,經過內部調查大家都懷疑是李衛軍與洪明傑。現在想起來,這倆小子行為太反常了。很長時間沒來上班了,平時吊兒郎當偷懶耍滑,前陣子突然就變好了。雖然沒人理睬也照樣認真幹活,沒安排工作也不著惱,自己找活幹,到處打掃衛生。又突然不來了,說不來就不來連頭都沒伸一下。
廠領導沒辦法只得上報。那時經濟改革剛剛起步,**與黑社會一樣也剛剛起步。沒後來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