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情怯,葬送了你妹妹的好歸宿。”說著一笑,“要想對付我,或許你妹妹當了貴妃還有些希望。”說著手一揚,赫然是一枚藍玉月牙兒佩,端端正正地落到墨蓮手中。
墨蓮認出是妹妹貼身之物,急怒攻心,嚷道:“你無恥!你偷了杜先生大半生修為,難道就丈夫氣了?現下又抓了我妹妹脅迫於我,這便磊落了?蠱惑媚人,肆行妖術,行天下之大不韙,分明便是個人人得而誅之的國賊強盜!”
蘇辛輕笑,“竊鉤者誅,竊國者侯。我篡的是他金素的河山,與姑娘何干?又是哪門子的國賊?金素本就君昏臣聵,沒有我,依舊要被別人掀翻,便是沒有人出手,只怕他還保不齊就要自個兒殺自個兒呢。姑娘還是將心思用在明日的晚宴上吧,到時候聽清了那皇后的話聲語氣,也好便宜行事。”
蘇辛從袖中忽地取出一粒藥丸,遞到墨蓮眼前,笑道:“為防萬一,姑娘吃了吧。”
墨蓮看了她半晌,“我要再見他一回。你若不答應,我決不依計行事。”說罷將眼光定定地望向遠處。
蘇辛一怔,知她口中的“他”指誰,半晌笑道:“好,那姑娘可要多多保重,照應著杜先生好好完成此事,才能有命見他啊……”
墨蓮顫抖著伸出手接過那枚丸藥,一仰頭,服了下去。
第二日,金素國君長女安平長公主生辰慶宴,在公主府操辦。這長公主生得極是貌美,自小便多得偏愛,往年生辰宴皆是在宮中由司貴妃親自籌辦,今年貴妃新冊為皇后,也不知這安平公主聽了誰的攛掇,竟一時新鮮非要請了皇帝皇后到她那公主府,聲稱自個兒也要進一回孝,置辦一次酒筵讓長輩高興尊享一番。
宮中老太后年邁,近兩年身體越發不中用了,這回便不能出得宮,只皇帝帶著他年輕的皇后擺了御駕降臨公主府。因是家宴,只請了幾個緊要的皇親,春寒言多承金素盟好之義,備了大禮送予公主,便也在受邀之列。
那春寒一自三年前從恆王府中逃出之後,便匯合了一眾部將逃來金素,那昭景門也早在金素稍有發展,到得金素,借了昭景門與朝中權貴的關係,春寒秘密覲見了金素國君。金素國本是前朝臣國,在前朝時聲威頗為顯赫,那前朝也容得其壯大,只是到了晉室,晉家吞併一統的意思很明顯,日子照前時自然不好過,只怕一旦晉室羽翼已豐,不日便要揚鞭北進。是以那國君為春寒說動,二者聯合,共圖晉室。
此次春寒南下,只帶了精銳之士,雖隻身回返,但這金素國中仍遺有他這兩年發展的大部分勢力。比如那韓連一家,便俱在城中安居。蘇辛見到了韓連的小孫子,比團團大了三兩歲,也白嫩嫩的可愛,她握著那小娃的白嫩小手兒,求了春寒放他自由,日後免遭束縛。
是日晚間,蘇辛、墨蓮、杜秋鶴等俱扮作了春寒身邊侍衛,隨同赴宴。春寒所言大禮乃是一支舞,一窈窕美人飛袖垂練,上下騰挪,好似那賦中的洛神當真活了一般,看得人目眩神馳。待那在被抬得高高的圓鼓上起舞的姑娘落下面紗時,一眾人俱瞪大了眼睛,那皇帝老兒更是恨不得將眼睛黏在人家姑娘身上。
只是那安平公主和新皇后卻怒了。安平公主拍案而起,指著春寒大罵道:“你個深泥潭子裡爬出來的髒泥鰍,竟敢欺辱本公主!”
那舞姬不是別人,正是明真。
春寒笑笑,也未起身,雲淡風輕地搖搖手中摺扇,道:“公主何出此言?素來聽聞駙馬與公主耽愛音律樂舞,方千辛萬苦覓得此寶,公主不喜便罷了,卻為何發如此大火氣?”
那安平也不答他,直接就轉向她父皇,撒嬌嗔道:“父皇,他分明是欺辱兒臣!這女子便是當年勾引駙馬的賤人,他竟又將她獻了上來,不是打兒臣的臉呢嗎?父皇,”聲音婉轉上揚,“他羞辱兒臣,便是羞辱您呢!父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