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消遣我了……”
“誰消遣你了……”傅瑤低頭盯著自己的衣釦,“那鏡公子……神仙人物……你又……那個……你如何給他安寧的生活……”
“……”卓裴天沉默了,這句話,他一個字也反駁不了。他的突然很想伸手掐上眼前人的脖子,狠狠的、狠狠的掐上去,他緊了緊拳頭,可最終也沒能付於行動。
卓裴天只是帶著冰霜看了傅瑤看了一眼,默默的轉身回去,他心裡很清楚,傅瑤說的不錯,鏡,神仙人物,他只是一個魔物,而且還在被很多人追殺。
有一種強烈的自卑感充斥著他的心,抬起頭時,他看到那人又穿上了自己為他買的那身衣服,翠色的對襟寬袖長衫,梨花點綴,純白的雲紋羽緞斗篷,嫣然一笑,人如花,花如人。
作者有話要說:
☆、不須聞此意慘愴
夜已深沉,淚燭搖晃。
凌華端坐在燈下,一手執筆一書握書,細細品讀註解,神情專注,有晚風透過大開的窗子將他這一襲紅衣吹起,風華若白梅。
直到燭火燃盡,自行熄滅,凌華才擱筆放書,呆呆坐了一會,不知怎麼,忽然就脫衣上床就寢。
傅瑤隱了身,藉著月光看清了那書上隨手寫著兩行詩——“待月西廂下,迎風戶半開。拂牆花影動,疑是玉人來。”
字跡潦草,想來大概是在心神不定的情況下書寫的。傅瑤心知傷感,這凌華白日表現的冷心冷情,卻是個情深不壽之人。
凌華睜著眼睛盯著床頂,有一種如利刃的痛楚從心的最深處一直流到五臟六腑,四肢百骸。
窗外明月高懸,清風吹得輕紗曼舞,凌華緩緩闔上眼。
本以為羅夙會來傅瑤才守著凌華的,不料那羅夙倒是果斷,當斷則斷,還真不來往了。揉了揉額角,傅瑤當即要走。
“留步。”清冷的男聲將傅瑤叫住。
雪白的床簾被開啟,本來閉眼睡覺的人抬起頭,一雙平靜無波的眼睛正看著傅瑤。
幻化出斷玉劍橫在身前,傅瑤皺著眉,一個凡人竟然識破她的術法,莫不是有什麼異寶,這下可麻煩了!
“不必如此忌諱,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凌華起身下床,雪白的雙腳踩在地上,圓潤的指甲反射出月光的美麗。
傅瑤盯著正靠近的凌華:“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雪白的裡衣被風吹起,凌華抿唇,緩緩開口:“我天生便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傅瑤半信半疑,凌華咬了唇道:“姑娘,今夜可是因為羅夙而來?”
傅瑤點點頭,上下打量了凌華一番,遲疑道:“你怎麼知道我是為羅夙而來?”
凌華看著地上如水的月光,勾唇苦笑:“你在窗外守了這麼久,進來了卻又只是看一眼就要走,說明你此行的目標不是我,你看到我隨手寫的詩微微嘆了氣,說明你知道此刻這詩的意義,由此可知,你是衝著……我等的那個人來的。”
心思被人看穿,傅瑤不自在的咬咬唇,看著凌華的苦笑,她竟不由自主的直白問道:“你可能夠把羅夙找出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凌華沒想到傅瑤會這樣直白,略微驚訝之後點點頭,復又搖頭,解釋說:“我之前倒是有方法找到他,可現在,我並不能保證他還會來。”
這個結果已經很好了,傅瑤道了謝,見凌華直望著窗外發呆,忍不住問道:“你,你既然愛他至深,又為何……”
帶著苦意的眼神瞬間變得凜冽,凌華回過身,說:“姑娘看見了白天那一幕。”
傅瑤點頭,又聽凌華繼續道:“姑娘想必也有深愛之人。”
傅瑤抿唇,緩緩點頭,這一刻,她腦海裡出現的並不是蘇芷遙,也不是季清凰,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