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天命人本來清秀的面容在梁晨季的絮絮述說中變得猙獰,他斬釘截鐵的厲聲道,“你現在是我的階下囚有什麼資格對我品頭論足?這麼多廢話,我就送你到地府跟閻羅王說個痛快吧。”說著一使眼色,示意一旁候命的兵丁結果了梁晨季。
梁晨季早就料到天命人會惱羞成怒,面不改色的迴轉頭望著青鸞,眼底一片清明,唇邊綻放出宛如雪蓮初開的純淨笑容。
眼見兵丁手起刀落,坎向梁晨季頸項的刀刃,寒光四射,速度快的讓梁晨季身後同門還來不及驚呼,只見青鸞的沖天鉞上紫氣繚繞,旋轉落下,正正打到刀刃之上,執刀的兵丁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猛的吃痛撒開手,身子也倒退十幾步,哐的一聲跌坐在地。
本以為必死無疑的梁晨季也是一驚,他轉頭看看坐在地上的兵丁,只見他執刀的手已是血肉模糊,但是那兵丁卻像是被嚇傻了,呆呆痴痴的還沒覺出疼。
“師妹,師兄寧願死,也不願活著讓你受制於他這個不吃廉恥的小人。他口口聲聲說什麼知天命,卻還用下三濫的手段,在水裡投了毒,故此咱們才沒有反擊的力量。”梁晨季又回頭看向其餘六國的將士大聲說道,“你們為了離國國土富饒,明知是錯卻還要助紂為虐,找了個由頭不願千里來伐大離,呵呵,就連一向自詡清高的凌國都出來蹚渾水,怎麼?還嫌慾海之下不夠富庶?想上這陸地之上過過人的生活?”
梁晨季三言兩語,讓六國兵將面露愧色。他們本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只是來之前各國國君跟風倚都有默契,一切聽從天命人的。
“梁晨季,你少在這煽風點火。須知這妖女不除必定霍亂兩洲,絕非誇大其詞,你們受這妖女蠱惑,我不怪你們。
但是,若不除她,便會讓盛旻兩洲萬萬百姓受苦受難。
你說她不是妖女,那我問你,王后本是孤女,被人遺棄在粉嶺,可是事實?”被夜青鸞的大鉞一擋,天命人反倒不急著取梁晨季的性命。
當著百萬大軍的面前,徐徐問道。
梁晨季不疑有他,點頭應是。粉嶺是碧瑤山脈的一個分支,智伯上覺得粉嶺一來遠離塵世,而來粉嶺景色宜人,一進忘憂,是個促進心性修習的好地方。
天命人又說道,“據聞,王后被智伯上發現的時候身披五色金霞,頸間卻纏繞一輪黑紫之氣,直到三四歲時才散去,可是事實?”
聞言,梁晨季不可置信的看著天命人。這件事只有他跟智伯上二人知曉。就連夜青鸞都不曾透露過半句。
他還清楚的記得發現夜青鸞的時候,是個雨夜,他跟師尊在山頂打坐。那時他還年少,瓢潑大雨之中難免抵受不住,奈何師尊端坐那裡巋然不動。
他分心之際,遠遠見山坳之中光芒灼目,“師尊,你看那裡!”梁晨季驚喜的指著那道金光喊道,卻沒注意他打擾了智伯上。
智伯上眉頭輕蹙,緩緩張開雙眸,沉聲責備,“小小風雨都受不住嗎?”
梁晨季這才驚覺自己唐突了,但怕師尊誤會硬著頭皮說道,“師尊,那裡有金光閃爍。”手指著的那道金光像是在附和他一般,更加強烈。
智伯上順著他的手指望去,微微一驚,騰身而起,幾個起落便在數丈之遙。
梁晨季趕忙跟在後邊,待到進了,那道金光灼灼的讓人睜不開眼。雖然華美,但在這雨夜之中卻是說不出的詭異。
智伯上比他先到,懷裡抱著個嬰兒。
嬰兒身上的五色金光強烈到連智伯上都被包圍在其中。裹著嬰兒的襁褓上,一團團的金絲銀線連結成了一個神秘的圖騰花紋,但從用料來看這個嬰兒的出身必定富貴。
嬰兒因為被雨淋透,單薄的嘴唇現出紫黑,就連面色都隱隱透著青色。若不是他們師徒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