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事實上小彩抖得幾乎無法控制雙手雙腳,她多害怕李祥鳳會將搞不定紙鳶的怒火發洩在他們下人身上,尤其是她和韶光的紙鳶都順利飛上天,獨剩李祥鳳……依她對這個殘暴主子的認識,他一定會先將她和韶光扭斷頸子,再將韶光的手砍斷,塞進她的嘴裡,而她的手也不會安然無恙,一樣是被砍斷,塞到韶光口中,最後會有兩具浮屍飄在府旁的荷花池裡被發現。嗚嗚鳴。
“你真的沒有童年耶。”花盼春將蝶形紙鳶的線圈遞給正鳴鳴在哭的小彩,走向李祥鳳──他的臉色已不能用難看兩個字來形容,活脫脫就是一個小孩子無法如願以償時最愛擺出的撒野倔氣樣。“我替你拿紙鳶,你在前頭跑。好了啦,不要任性了。還要不要玩?要玩就快。”她已經擺好姿勢,扠腰等他。
“玩就玩!”他冷哼,將紙鳶交到她手上,她高舉起紙鳶,等待風起。
涼爽的風,撫過她奔紅的臉頰,拂動髮絲。
“風來了!跑!”
花盼春找到好時機放手,李祥鳳向前賓士,紙鳶高高飛起,她拎起裙襬奔向他。“扯線!快扯線!輕一些輕一些!好,放線。”她嘴上邊指導他,雙手也不得閒,握住他的手及線圈協助他將紙鳶放高放遠。
同樣一隻紙鳶,在他手裡和她手裡的命運迥然不同,它給足了花盼春面子,展著巨翅,乖乖飛上雲端。
“看,不難吧?你可以再放高一點,等一會兒我們來比誰放得最高!”花盼春拿袖抹去額前的薄汗,立刻又攀住他的手背指導他。“不對不對,你不能使勁扯它,這樣紙鳶會飛得不平。十指放輕鬆,不要想用力扯它,就讓它在天上飛,你要感覺到紙鳶重重的才能多放一圈線,因為那時的風力才足夠,像現在就不行,先等等……有沒有感覺到?現在紙鳶變重了,你就放線,它不就飛得更高了嗎?”
他什麼都沒有感覺,不知道紙鳶有沒有變重,不知道怎樣的風勢才叫足夠,他只覺得包覆在他手背上的那雙柔荑真細膩,微微汗溼著,扯著紙鳶的同時也扯著他,簡直將他也化成紙鳶,明白何時該鬆手,何時又該收緊,才能將他掌握在手裡,以為自己飛遠,實際上仍系在她左右。
她的鬢髮被汗濡染,薄薄一層的晶瑩水亮,隨著她仰首望天時,閃耀的汗珠子落下,撩撥得他喉頭一緊。
遇見她,他怎麼老像個還沒成熟的毛少年,慾望躁動也就罷了,連腦袋也跟著退化嗎?!
“王爺。”在他還呆視著花盼春及她因戲玩而熱紅的臉蛋兒之際,奴僕匆匆奔來,屈膝跪地稟報,“萬歲爺來了。”
李祥鳳這下不回神都不行。
“知道了。”他放開紙鳶。若不是花盼春握住紙鳶的另一端,怕是紙鳶就要被風吹到天的另一邊去了。
“你不玩了嗎?”
李祥鳳只回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說“哪還有空玩?!”,之後便大步往府裡去,韶光自然是急急跟上,放捧飛在半空中的鷂子紙鳶,任它消失在遠揚天際。
“萬歲爺親自上門找王爺,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萬歲爺很信賴王爺,所有事情都會與王爺相商拿主意。”小彩在一旁說道。
“我倒想聽聽有什麼重要的事,重要到必須打斷李祥鳳才剛剛逐漸露出笑靨的臉龐,還讓他露出那種想玩又不能玩的遺憾眼神。”
咦?咦!咦?!她說了什麼?!
花盼春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置信方才從她口裡溢位了那句話。
她討厭李祥鳳,毋庸置疑,那個男人可沒什麼地方讓她看順眼的,一個高高在上的王爺,那麼任性那麼專制,要不是還長得人模人樣,根本一無可取。那你為何會替他覺得不高興?
為何不喜歡看到他冷冷褪下像孩童成功放上紙鳶的真誠笑容?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