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故意激他出來一塊放紙鳶?這種孩子游戲在你十三歲那年就玩膩,半點也提不起碰它的興致,你情願將放紙鳶的時間全拿來睡覺才對呀,結果瞧你,把自己弄得多累,還滿頭滿臉的黏汗,連衣裳都溼糊了大半,你那雙腿有多久沒有像這樣奔跑,你明明就是個能坐就不想站,能躺就絕不坐的大懶人呀!
“小姐?盼春小姐?”
“嗯?”花盼春從混亂的思緒裡清醒,她望望小彩,又望望手裡的紙鳶,沉默良久,嘆了口氣,跟著李祥鳳離開的腳步與方向走。
“咦?小姐,你、你也不玩了嗎?”
“李祥鳳不玩還有什麼好玩的?嘖……”花盼春又拿手蓋在嘴上,封住自己今天那張老是說些怪話的嘴。
她一定是讓日頭給曬昏了,才會語無倫次。
她一定是讓日頭給曬昏了,才會……想去將李祥鳳給帶回來。
一定是。
“你?放紙鳶?我還以為是我聽錯,或是下人說錯了。”
李祥鳳甫坐定,李成龍便一臉驚訝地湊過來。李祥鳳徑自取過下人奉給李成龍的茶喝。
“是不是你想到能用紙鳶綁哈暗器,飄呀飄地飄到李求凰的府邸去暗殺掉他?”李成龍很興奮,做出猜測。
“不是。”李祥鳳臉龐冷冷的。
“還是紙鳶上能綁個人,從空中鳥瞰武將軍到底在打什麼壞主意,一發現他有貳心,就馬上派兵去剷平他!”
“不是。”他瞄了李成龍一眼。
“不然……紙鳶上扎個火藥什麼的,悄悄去偷襲!”
“不是。”
“都不是你放什麼紙鳶呀?!那是小孩子玩的玩意兒,你不會有興致吧?”
“……”要你管。
“罷了罷了,不提紙鳶。祥鳳,你這回一定要幫父皇啦!”既然是無關緊要的破紙鳶,他也沒興趣多問,他今天可是有急事才來求助寶貝兒子的!
他哪一回沒幫過這個父皇了?人說父子是債,有些是孩子來討債,有些是孩子來還債──而他,是屬於後者。
“又是哪個傢伙心生叛亂,想聯外來推翻你?還是十七叔又玩出什麼麻煩事?”李祥鳳口氣一點也不喜悅,懶散到像是提不起勁,他斂著眸,隱藏眼裡的煩躁。
“是文貴妃和寧貴妃啦!你也知道,她們兩人同月同日替父皇產下二十五皇子及二十六皇子,現在兩個人爭著要我立她們的孩子當太子,成天吵得我耳痛,不得安寧──”面對愛子,李成龍便不以“朕”自稱。
“她們當我死了是不?”李祥鳳冷笑,“立那兩個連眼都還睜不開的奶娃當太子?有本事就叫她們來同我爭呀。想當太子,可不是拿身體蹭蹭男人就能換來。”天真到近乎愚蠢。
“你說得真容易,後宮已經快鬧翻了!”害他上文貴妃那裡也碰著軟釘子,上寧貴妃那兒也不得其門而入,煩死了!
“那種女人還能耍些什麼手段?不過就是你陰我我陰你。全廢了她們最省事,二十五弟和二十六弟就分別交給未產下子嗣的妃子去養,她們若要找你哭訴,你誰也不見,我找個新的美人兒進宮去伺候你,你就好好專寵新美人,很快的,文貴妃和寧貴妃就會認清女人在宮裡的地位可不是靠幾天恩寵就能穩固。”李祥鳳眉宇唇角全是冷冷冰冰的無情。
“祥鳳,父皇直接立你為太子這方法不好嗎?”只要李祥鳳身分一定,宮闈裡外都不會再有人膽敢妄想和李祥鳳爭奪……因為李祥鳳在眾人眼中,擁有絕對至高無上的不容侵犯。
“我不喜歡唾手可得的東西。”李祥鳳勾著唇角,意味深長地?著李成龍,“我喜歡自己來。”
“你這孩子的性子真奇怪,反正最後都是你當定了太子,父皇恩賜和你自己搶來有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