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表演,她17歲高考落榜,隨即以自傳體小說《你好,憂愁》一舉成名,她一生喜歡飆車賭博,無節制地吸毒酗酒,為此甚至付出慘痛代價—— 一次嚴重車禍和兩次因轉讓毒品被判緩刑。
這些桀驁不馴的女人終於老去,乃至與世長辭,於是人們開始猜度她們的文壇地位——也許這個世界上比她們有才華的女人不計其數,但是能具有她們那樣影響力的並不多。無論是在她們生前還是死後,思想界都被她們一分為二——崇拜她們的和憎恨她們的。與她們的著述相比,她們的私人生活同樣令人眼花繚亂,這使她們即使到了風燭殘年,依然有資格成為視覺中心——人們談論桑塔格,常常會說,她是一個喜歡做先鋒的人:一方面要與眾不同,另一方面要大家崇拜她;人們談論薩岡,永遠要涉及她那份長長的情人名單——在那份名單中,甚至有法國前總統密特朗先生,他們一起旅行時,薩岡因出現嚴重呼吸障礙而使一次私人旅行成為轟動一時的新聞;人們談論耶利內克,永遠無法迴避一個鏡頭,那是根據她的小說改編的電影,電影中,女主人公性狂想幾乎超越了人們的接受範圍,比如用刀片割傷自己的陰部等,以至主流評論曾一度認為耶利內克“低俗和不道德”。
現在,這三個女人中的兩個已經長眠於地下,另一個也到了暮年——當耶利內克獲獎之後,人們問她接下來要做什麼的時候,她說“失蹤”。如果再有來世,她們是否還肯像今生一樣來過?如果要她們評論今天那些無數步她們後塵的“女性寫作”,她們是會贊同還是反對?一位著名的文學評論家在第N次評論這三名女性時,不得不反問——她們的流行說明什麼?說明我們這個世界的女人再也不肯過老老實實的日子。文壇將屬於問題女人,以前一些難以啟齒的事情,現在全可以成為最熱銷的題材。我們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我們也很難估計這三個女人對文學到底產生什麼深遠的作用,但我們可以肯定地說,她們對女人產生了影響——許多“問題女人”問自己,為什麼我不能像她們那樣過一生?於是,我們看到許多類似的作品以及渴望複製她們人生的女人,但問題是,人生是可以複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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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 禾(1)
我和柳禾原本是沒有任何可能性成為朋友的,如果沒有後來那麼多次“交道”。
那是兩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我22歲,大學剛畢業,我爸是教授我媽是副教授。我沒為找工作費什麼心——當然我也去過招聘會,那種亂哄哄人山人海的地方,誰能在那種地方找到合適的工作?真是見鬼了!我就去了一次,回來就哭了!我爸媽最見不得我哭,他們第二天就給我找到了三份工作——雖然我都不太滿意,但是,我再也不肯去應聘了——就這樣,我到了會展公司。原本我設想一畢業就到國貿那邊上班,在一個跨國公司做一小白領,不過會展公司也不錯,雖然規模不是很大,正在起步階段,但是我爸說了——在大公司有什麼好,你是新人,什麼都要從最低層做起,而且機會少,你在一個小公司,雖然也是新人,但機會多,你很容易顯山露水的,到那個時候大公司來挖你還要看你願意不願意呢!
我想想也對。再說,那個時候我還在和王強戀愛——他是我爸的研究生,比我早一年工作,在中關村一高科技企業上班,忙得要死要活,就是他建議我去會展公司,他的想法我清楚——他最不喜歡我成為像他老闆那樣的女人——他經常惡狠狠地跟我嘀咕:“一個女人活成那樣,再成功又有什麼意思?”那個女人就是柳禾,30歲,未婚,有國外教育背景,現任公司高階副總裁。
王強希望我先有個安穩的工作,然後我們再說其他的——或者一起到國外讀書,或者過兩年買個房子買輛車結婚成家。我媽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人要知足”,我看她就挺知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