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阿生點點頭,目光深沉,“天下大統,如果言弟不是死得早,孤落,我不會選擇現在出手。”
納蘭沉吟,“我們需要準備一番。”她說的是我們,納蘭紅裳絲毫不介意兩個打一個,有本事惹她的阿生,就要隨時準備承受她的怒火。這是一件極其正常又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一夜,堂堂雲桑國君正大光明的在北離皇宮睡下,睡在納蘭紅裳身邊。她們已經有了夫妻名分,但這樣的親近相守,在最近幾年格外珍貴。
暗夜裡,藉著窗外的星光,段阿生夜不能寐,她問納蘭,“我要建立一個天下大同的國度,從你我做起,改革,向來不是一日之功,裳兒,我有點心急了,我想早點見到那一天,我想你,想每天都見到你,你呢?”
納蘭懷抱著她的阿生,撫摸著她的眉目,聲音溫柔,“既然已經做了,一定要做好,大不了,過兩年不做攝政王了,我只做你的小妻子。”
這一夜,段阿生的疲憊盡情的得到了釋放,正依了那句話,段阿生如果有納蘭,沒有什麼事情是做不來的。
她要對付孤落,納蘭陪她。她要一度春=宵,她也陪她。
☆、第一百四十章 :心已靜何患不平
第一百四十章:心已靜何患不平
如果說是漫長的時間能夠沖淡一切,那麼漫長又是多長呢?
隱世城權歸昔日的一個少年隨從,鑄劍山莊莊主後繼無人,世間已無昨朝紅豆相思,段衍生繼位,大權集中。琉璃宮雲商痴於情,身赴黃泉,造成如今兩宮合一,雲償退出人世久矣。
似乎是親妹妹的死對她造成了無法反轉的傷害,又或者是心底的抉擇終於逼迫的某人離開,段衍生掌管天下三年零九個月,無論天翻地覆,那個女子始終沒有邁出宮門一步。
世間久不見雲裳其人,其名傳天下。
放下了繡雲七子的職責,沒有了情愛的束縛,有人活的瀟灑,有人活的認真,而有人,正在很努力的認真的學著瀟灑。
焚琴宮的夜色是雲桑最美的夜色,是比皇宮還要恢弘壯闊撩動人心的人。只因為女皇說了一句話,焚琴夜色何當美,朕卻不能再見一面?
雲皇醉酒一語,被有心人傳到了宮外,焚琴宮的名聲如日中天。奈何,焚琴乃世間隱地,並不是尋常的人想見就能見的。雲皇不是都親口說了嘛,連皇帝都不能見一面,可見其神秘與艱難。
素心琴三年不奏,一弦劃破夜色如刀。
嬌小的侍女溫溫柔柔的守在身旁,看不到彈琴的人,看得見的只是小侍女專注敬畏而崇拜的神情。那神情熱烈,只因為看向的人聖潔。
可惜,簾子掩映下,看到的只是美妙的人影。
“違背誓言,前上絕頂山,只求師傅指一明路,助我掙脫?”
冥冥山霧,吹散飄來。形單影隻,如花凋零。
“兩相忘,兩不忘,既然不能在一起,又有什麼區別呢?償兒,你執迷了。”
“情愛無果,但求內心安寧。”
“當你認為自己能夠再次彈奏素心琴的時候,心就靜了。心靜了,一切就放下了。”
寂靜的夜呀,當那名女子從山上走下來時,道路,屬於自己的道已經出現。素心琴三年不響,焚琴仙子三年不在人世。
同樣的夜,心事徘徊,寧靜,不復初時慌亂。
御書房。明黃色的龍袍,曾經叱吒江湖,撥動風雲的少女已經成熟,她抬頭望著天空,手指伸向窗外,風拂過手指,段衍生輕輕嘆了一聲。像是釋懷,又像是遺忘。
“朕欲對孤落起兵,國內安寧,還有賴王爺坐鎮。”
諾王髮髻有些衰老的跡象,脊樑挺得很直,雖老亦壯。“征討之人國中大有人在,皇上龍體之重,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