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冒此大險?”
“孤落一日不除,朕心不安。”
短短的一句話,諾王自然的想起了那個無辜死去的少年異姓王。“言弟的死,朕已經對孤落沒有什麼耐心了。太妃那老妖婆不死,少不得還要多出些么蛾子,朕意已決,愛卿不必再勸。”
諾王鬍子微顫,頗為擔憂,“那北離的意思?”
段衍生一笑,“北離自然會與朕同進退。”
帝王的輕笑的,帶著纏綿溫暖的情意和年輕的帝王的自信威嚴,段衍生在的地方,如何會沒有納蘭紅商的影子。
納蘭的影子,就是沙場上雲桑十萬援軍。這片沙場,再次讓段衍生得到了一縷熟悉的感覺,曾經征戰的豪邁與熱血。
帝王振臂一呼,雄兵叫囂。大咧咧的陳在邊界上。“孤落小娘們!你膽子你就出來呀!”
仁嘗三年九月十八,是四國混戰的開端。
兩兩敵對,納蘭紅裳早就對長雁太子穆涼極,再加上段衍生的緣故,可謂是新仇舊恨一起算。莫言歡陰差陽錯的死在太妃對越涼醇的陰謀之下,段衍生怎麼能容?這是一個熱血激昂的一年,仁嘗三年九月,這是一個算賬的季節。
雲桑皇帝北離攝政王並肩作戰在沙場上揮灑汗水的時候,雲償終於邁步出了焚琴宮。
“心已靜,何患不平?”女子明媚,淡雅如風。
混混山,溝壑縱橫,山高雲闊。
“宮主,如今四國混戰,你這是要到哪裡去呀?”小侍女努著嘴,被山路折磨的有點疲憊。世道不平,又不明白宮主為何會選在這時候出門。
雲償穿著一襲素衣,身上帶著暖暖的笑,摸了摸小侍女的頭,“阿省,世道亂了,我們才應該出去走走。”
小侍女有點不明白,苦著臉,“那要帶著這麼多的東西嗎?”
順著她身後去看,小侍女揹負著一個大大的藥箱,左手邊還挎著一個藥簍。這是一邊去救人一邊去採藥?她張大了嘴。
雲償點點頭,很隨意的接過藥箱背在自己背上。這一舉動讓人惶恐,至少那個小侍女嚇了一跳,“萬萬使不得!”
雲償笑,“如何使不得?”
小侍女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她,“當然不可以,您有我在,如何能做這些粗活呢?”
小侍女也就十三四歲的模樣,說起話來還挺認真,大眼睛一動不動的望著她,雲償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最純淨的關懷,笑容更加溫柔起來,“修行即苦行,苦行即修行,既然是要治病救人,又哪裡來的貧富貴賤?”
“宮主。。。”
雲償略一思索,“我已經不再是宮主。”
小侍女神情一下委頓下來,“宮主不是宮主,卻真的是活生生的菩薩。”
這話,說的自然就死雲償出關解散宮門的事,時值天下大亂,雲償一句話就打發弟子出師,“世多疾苦,能醫者自然要想著救人,你們都是我教出來的,或多或少也都長了些本事,殺伐殘忍但黎民無辜,那些快要死去躺在沙場上的兵士也無辜,誰人沒有家?有家誰不想回?你們且去吧,去積些功德回來。宮門,就散了吧。”
於是,兩宮就在雲償的一句話之下解散,那些散去的弟子都到了哪裡?雲償心想,如果是自己教出來的弟子,此刻應該已經是在治病救人了吧。
“那宮主我們到哪裡去?”
小侍女固執的叫著雲償宮主,不肯改口,在她心裡,宮主更像是一個尊稱,她以此來表達對雲償的敬意。
蒼天茫茫,或有風雲攪動,雲償開口,“你我,自然是要去那最危險的地方。”
小侍女想了想,點點頭,跟著宮主,就是再危險的地方也不怕。她昂首挺胸,跟在雲償身邊,像是一時也忘了山路的崎嶇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