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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情的表白根本沒有發生過,我們也從沒分開過。如今,我們不過清晨碰了面,自然而然地打聲招呼而已。

清新的杜蘅香氣幽幽撲來,我深呼吸兩口,低聲道:“三哥啊,我困了。”

蕭寶溶點頭道:“困了便躺一會兒罷!”

我點點頭,便臥到他方才睡過的軟榻上,疲倦地闔上眼。

蕭寶溶也不要旁人動手,俯身為我脫了鞋,取了他一件披風為我覆上,才坐在榻邊,靜靜地守著我。

就像,他剛降了大梁,在上陽宮受盡折辱,到惠風宮暫時休憩片刻一般,也是這麼沉靜地臥在我身畔,仿若尋到了依靠一般,酣然入夢。

不覺便落淚,卻悄悄地將他的披風向上挪一挪,半蓋住臉,無聲地將淚水掩去。

蕭寶溶似乎並未發覺我在流淚,由著我用披風掩著臉,只是很輕很輕地用手指撫著我的黑髮。

在那溫柔的摩挲和陣陣的倦意襲來時,我終於朦朧睡去。

睡夢中,有人在耳邊低低縈嘆:“阿墨,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起來的。”

這天,我在蕭寶溶身畔睡到了天快黑才醒來,匆匆整衣離去。

耽擱這麼久,總以為蕭彥應該會問起。

奇怪的是,第二日蕭彥提都沒提起,甚至還讓人送了一堆補品到公主府,讓我好好把身體調養調養。

應是得到了稟報,知道我在蕭寶溶那裡什麼也沒做,就相依相偎睡了一整天吧?

所以,連帶蕭寶溶都有了功勞,賜了他一匹天水碧的素帛,兩方極好的硯臺。

東西是小,尋常我明裡暗裡送往頤懷堂的貴重衣飾飲食並不少,但由此可見蕭彥因著我的緣故,的確對蕭寶溶卸下了幾分防禦之心了。

或許,再隔一兩年,我可以請求蕭彥將他放出宮去,逍逍遙遙地過上平淡卻自由的生活,從此遊賞山水,品談風月,無拘無束。

派出去查探的公主府侍衛不久便回了府,悄悄稟告我,拓跋頊離開公主府不久,便遭到了蕭彥派出的內廷高手的攔截。眼看他岌岌可危,不知哪裡鑽來一群身份不明的高手,拼了命地救護著,還是化險為夷地順利逃脫了。

我所派遣的公主府的人趕到時,只看到了打鬥過的一片狼藉。

按後來那批內廷高手所述,那些接應他的高手,看身手打扮,竟不像北人,再不知是他從哪裡找來的幫手。

不知道該不該為他慶幸。

但我再清楚不過,這絕非大梁的幸事。

他曾說過,與我成親,只是他想用最和平的手段,來解決南北對峙的局面。

既然我沒有接受,下面,該是不和平的手段了。

那種手段,我只想到了兩個字: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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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天臨四年冬,魏帝拓跋軻親率步軍二十三萬、騎軍八萬,兵分兩路自鄴都出發。

一路拓跋軻親自率領,沿魯州、新野、襄城南下,另一路由徵南大將軍馮護從洛都、穎郡而下,直取青州。二路兵馬交匯於青州城下,因兵力相差懸殊,經數日激戰,青州攻下,青州守軍全軍覆沒,守將殉城而亡。

鎮守廣陵的懷德大將軍秦易川本來派了宋琛、連況等將領前往青州馳援。兵未至,而青州已陷,不得不退守廣陵。

秦易川本是徵西老將,作戰經驗豐富,但佈防於廣陵的兵馬,也不過區區六萬人。拓跋軻率兵將廣陵團團圍住,絕其糧路,斷其後援。佈於江北定水以西的其他幾路守軍竭力相助,反中了拓跋軻圍城打援之計,在城外逐個擊破殲滅。

江南守軍聞訊,在水軍將領段子非的率領下合兵一處,猛攻廣陵南路魏軍,激戰了兩天,方才和秦易川軍裡應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