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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捆了!”我努力把快要掉下來的白玉冠扶起,轉眼看到翠竹邊一道小小的身影一閃,忙又指住那個汙我抓人的那個小傢伙,叫道:“還有那個小東西,捉過來!氣死我了!”
今天一定是個出門犯煞的凶日,自我生下來就沒這麼倒黴過。
好在似乎目前那個少年比我更倒黴了。
“小松兒,快跑!”他一邊向那小傢伙嚷著,一邊想邁腿逃去時,藥性已經發作,一個侍衛趕上前去,只一腳,便將他踹倒在地,其他人也是心懷惱恨,跑過去紛紛拳打腳踢。
現在威風了,方才八對一給人家打得抱頭鼠竄時忘了?
透過拳腿交錯的縫隙,我已見他微蹙的眉,半閉的眼,滿滿的霧氣,懊惱、羞辱、憂懼,還有……孩子般的青澀和稚氣,卻強撐著並不哼一聲。
“夠了!”我叫停:“把那小東西拖來!”
柳蔭濃,芳草笑花輕(七)
那個孩子應該便叫作小松兒吧?自然也沒能逃開,給老鷹抓小雞般拎到我跟前,卻是個七八歲的幼童,一雙驚恐的眼睛轉來轉去,已經嚇得流出了淚水。
“別殺他!”那個少年忽然咬唇說道:“得罪你的人是我,要殺要剮衝著我吧!”
他正被侍衛用長長的馬鞭子捆縛著,手腳都給勒得變了形,額間冒著冷汗,居然還在為別人求情。
我納悶地望了望小松兒的黑色頭髮,那少年的栗色頭髮,問道:“他是你弟弟麼?”
少年搖頭:“我只是過路的,在他家借住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