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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何景明的目光快把他燒穿了。

安捷掃了莫匆一眼,倒也沒說什麼,任他把剩了半截的煙捻了:“何景明,麻煩你在某些場合下,多多少少記得自己是個人,不要像條餓了幾百年的狗,張嘴就要咬人行不行?”

何景明呆了呆,似乎有些手足無措。他小心地坐在安捷對面,莫匆甚至注意到,他只是坐了沙發的一個邊緣,脊背挺得很直,向前微傾,好像想要急切地說些什麼,可是又什麼都不敢說,怕一開口就是錯。

莫匆突然覺得這樣的何景明很可憐,好像不小心惹了主人生氣的大型動物。

醉蛇放下電話,也在一邊坐下,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怎麼都覺得彆扭。眾人像是比著沉默,大廳裡的掛鐘一分一分地過去,那動靜讓人心煩不已,醉蛇突然被一股無名火淹沒,他一拍茶几,菸灰缸彈起來在原地晃了幾圈又倒下,剛剛宋長安放下的半杯水徹底灑了出來,滴答得一地都是。

醉蛇粗聲粗氣地說:“一群大男人,至於的麼?有什麼事不能放在明面上說清楚了?毒狼你他媽就不是個東西!飲狐,到底怎麼著,要殺要刮,你劃出個道兒來!我以前就覺得你磨磨嘰嘰地不像個男人,要不然專門招一幫……”他瞪了何景明一眼,然後目光又從莫匆身上劃過,沒說出來,重重地哼了一聲。

安捷攤了攤手:“我沒想怎麼著,現在是李要把過去那些破事兒做個了斷,不是我。要不然何景明你愛他媽怎麼著就怎麼著,只要不讓我看著你堵心,你上宇宙飛船嫖外星人去都行。”

“安飲狐!”醉蛇火大了,“你能不能說句人話?!”

“說人話你們這幫以畜生當名的人聽得懂麼?”安捷的語氣和表情都很正常,可是臉卻白得很,莫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安捷下意識地一掙,對方卻沒有如他所想地鬆開,反而攥得更緊。手心裡的溫度傳到他的面板上,很穩,有些燙。

安捷緊繃的肌肉突然就放鬆了下來,莫匆伸開手指,慢慢地順著他的手腕展開上去,手心靜靜地貼在他的手背上,就像是無聲的安慰。半晌,嘆了口氣,安捷才低低地說:“你折騰我三年,我害死你妹妹,扯平了。”

“扯平?”何景明沉默地看著莫匆安撫安捷的動作,不知道為什麼,反而有種異樣的平靜:“扯不平,飲狐,我這條賤命放在這裡,要殺要打都由你,只要……”他停頓了一下,“也沒什麼只要。”

“要宰了你還不方便?”安捷笑了笑,“你給我打了個定位儀進去,我不也放了顆微型炸彈在你身上?只要你不能借屍還魂,那玩意兒永遠跟著你。”他不理會被這句話驚得目瞪口呆的醉蛇,擺擺手,“沒必要那麼唧唧歪歪的,你別找我的麻煩,我留著你的命,這公平。其他的麼,我看你不順眼,出於個人意願,估計一千年一萬年以後,我看你也順不了眼……都過去八百年的陳芝麻爛穀子,也別老抓著不放了。毒狼,你不用拿我當苦主。”

何景明注視著他,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才輕輕地應了一聲,垂下目光。他的十指交叉在一起,用力地互相扭著,關節處泛出青白顏色。

正這當兒,大門猛地被人從外邊重重地推開,翟海東在白志和的攙扶下闖似的進來,老瞎子氣喘得厲害,好像剛被瘋牛追了八條街。

醉蛇皺皺眉,他打電話的時候,老瞎子的表現甚至說得上平淡,他甚至懷疑翟海東已經多少猜測到一點現在的安捷和安飲狐的關係,不知道現在這又是唱得哪一齣。

白志和的目光落在安捷臉上,低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