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骨還硬朗?”
何景明渾身劇烈地抖動起來:“飲……狐?”他緩緩地伸出手,卻在離安捷的臉十公分左右的地方不敢再近一步。有那麼一瞬間,宋長安覺得,他就快要哭出來了,兩個人之間好像隔了一道所有人都看不見的、透明的隔板,何景明的臉上露出像是絕望一樣的神色,他說:“你是飲狐?”
安捷一頓,隨後輕描淡寫地點點頭:“對,安飲狐是曾用名,你還記得?”
何景明好像沒聽到,呆呆地看著他。莫匆印象裡,這個人不愧於他“毒狼”的名字,好像一直都給人那麼一種陰毒的感覺,從來沒有這樣的彷彿脆弱和溫柔裡帶著追悔,又混雜著說不出的瘋狂的樣子。
那是種,如果沒有聽安捷講的,和這個人之間的糾葛,就絕對看不分明的複雜神色。莫匆攥住手,死死地盯著何景明。
就連醉蛇猛地從外面衝進來的驚天動地的聲響,都沒能影響到他。這一刻,何景明的眼裡,再放不下別的。
作者有話要說:晉江抽了,我上不去首頁啊囧
第五十五章 來歸客
你要選擇哪條路?世界上,有多少東西,會給你留下後悔的餘地?
醉蛇一把拽過安捷,低聲在他耳邊說:“我就是突然想起這件事才趕回來的,飲狐,我不是故意……”他看了看何景明,後者仍然只盯著安捷一個人,嘆了口氣,沒掩飾臉上的尷尬神色。
宋長安咬著牙掃了三個神色各異的人一眼:“你們這群不正常的,就比著變態吧!吃人飯不幹人事!”他一把推開擋在面前的安捷,狠狠地拍上門出去。
“吃人飯不幹人事,”安捷低低地嗤笑一聲,“真精闢。”轉身在沙發上坐定,他從茶几底下摸了包煙出來,抽出一根點著了,手指間的繭子在煙霧下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安捷無聲無息地叼著煙吸了一口,隨後好整以暇地吐出來,偌大的一個客廳靜謐得驚人,這出乎意料的會面,雖然適時,可是仍然讓人猝不及防。
“坐吧,把翟海東一塊叫來,咱們人就齊了。”安捷誰也沒看,眉眼低垂著,露出一點諷刺似的笑意。那張好似沒有經歷過時間世事洗禮的臉,在這樣的神色下顯得分外好看,好看得有些不真實,何景明幾乎痴了。
想了半輩子,唸了半輩子,想到生無所戀,唸到五臟六腑。可是一個人的心理活動是不能給別人看見的,那些色彩強烈的感情越來越難以壓抑,而回憶卻是個笑話。何景明知道自己精神不正常,可是他無法控制,他也不願意求助於那些像宋長安一樣的醫生。
因為在他的世界裡,除了自己,誰都無法相信,誰都無法被求助。這就是法則。
“飲狐……”
安捷突然抬起頭盯著何景明,眼神凌厲得讓醉蛇一下子繃緊了神經,就好像眼前的這兩個人馬上就要生死相搏一遭似的。這時候的安捷絕不是那天給他講故事,那樣平靜中帶著一點疲憊的樣子,醉蛇想,這眼神,就算說成是深仇大恨,也似乎不為過了。
“我希望你就事論事,何景明,”安捷輕輕地,甚至是柔和地說,“既然李逼著我出來,總縮在後邊的不算爺們兒,可是你——”他低下頭彈了彈菸灰,笑了一下,“我雖然答應過木蓮讓你活著,你也別太挑戰我的誠信度,那玩意兒向來不怎麼樣。”
他把煙叼在嘴裡,含含糊糊地對仍然傻站著的三個人說:“都坐吧,別在這戳著了,醉蛇,我說什麼來著,把翟海東一塊叫過來。”
莫匆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安捷話音沒落,他就穩穩當當地坐在了安捷旁邊,何景明的目光突然就瞪在了他身上,露出猛獸受到挑釁的時候那樣嗜血的兇光,莫匆從鼻子裡噴出口氣來,根本不理會他,他一偏頭按住安捷把煙往嘴裡送的手,輕巧地奪過來:“戒了還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