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理會他,轉頭說道:“和甫,你們有什麼看法?”
王安禮遲疑片刻才道:“其他兩法還好,小弟覺得最不妥地便是青苗法,貸錢取息,總感覺有點不對勁,但是哪裡有問題,一時又說不出來!”
王安石點點頭,有點失望,又問他另一個弟弟。
王安國也道:“大哥,經二哥一說,小弟也覺得有點不妥,不過具體是什麼,說不上來!”
王安石有點失望了,這三條法例之中,他最得意也是最自豪的便是這青苗法了,然而他最近親的兩個弟弟卻一致否認了此法,雖然沒有明說,但“不妥”兩字,已經是他們給大哥面子才如此委婉的,不無讓他暫時放下此法的意思。
王安石沒有辯駁,他的大兒子王卻急了:“二位叔父!青苗法是父親殫精竭慮思索出來的,雖然不無借鑑前人的經驗,可此法大膽可行,非一般可比,若行得好,得益無窮,先是貧乏之民得錢從事耕作,免得他們無事生產成為流民;再是有利生產,於國可得賦稅;接著是貸款得息,更能充實國庫。一舉三得,哪有什麼不妥之處!”
王安禮說道:“元澤,國家大事,不是想當然耳!你說的這些益處,為叔不是瞎眼之人,沒有道理看不出來。但是,青苗之法,以國行借貸之事,與民間商貸何異!如此行事,豈不招人怨恨,到時朝臣彈劾大哥。又該如何自處?”
王辯道:“難不成就因為可能出現地阻撓就不行此良法了?”
王安禮無言以對。
“你們莫爭了!”王安石發話了,“青苗法之利,不可謂不大,此法王某斷不會放棄的!丁當稟明官家,由陛下決斷!”
“岳父大人,官家年輕氣盛。有時不免衝動。小婿覺得變法舉措,除了向官家稟明利處外,還需點明可能出現的弊端,由他決斷,方才是上策!”沈歡再也忍不住出聲了,王璇地叮囑,全成了腦後之言。
“哦?”王安石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難不成子賢看出這些舉措的害處來了?”
“害處?”一旁的王厲色地瞪了沈歡一眼,“沈子賢。如今我們都在商討變法的可行之處,你倒是要說害處,是何居心!難不成你要阻撓新法。或者是你根本不贊成變法!”
沈歡笑道:“大舅哥倒是冤枉小弟了,小弟在《唯物論》裡明確說了,當今天下,已經到了不可不變的地步。如是推之,小弟自是很贊同變法地。然而小弟也清楚,人非聖賢,凡事難以兩全,這是事實,若隱而不見。就非做大事的風格了!”
王冷哼一聲:“你倒會狡辯!”
沈歡淡然說道:“狡不狡辯,有些話,小弟還是要說的。岳父大人,觀這三法,正如岳父大人所說,都是為了解決帝國財政問題而設。小婿在三司行事,當然清楚大宋的財政是怎麼一副情況。岳父大人所制之法,也全是為了大宋天下著想,對於這一點。小婿從不懷疑!可是……”
沈歡停頓了一下,眾人也知道他接下來要說地才是關鍵,就連王安石也端正了身子仔細聆聽:“岳父大人,法是良法,可到了下面,能不能惠民,那就難說了。小婿曾經說過,天下猶如房屋,房屋壞了。修葺即可;若要重建。良匠與良材不可或缺。岳父大人是上等的良匠,可能保證下面地都是良材嗎?岳父大人。您能保證良法到了底下萬千官員手上時,他們能本著為民著想去實施嗎?”
“你胡說什麼!”王辯駁著說道,“沈子賢,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朝廷要變法,底下之人難道敢不聽從!”
王安石臉色還平靜,不理會兒子的叫囂,示意沈歡繼續說下去。
沈歡猶自說道:“均輸法先不說。就說這農田水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