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竟不是錢莊公事,而是為了辦她妹妹的事。
她欠裘世禎的太多了。
沈青珞不想留下沈紫瑜與檀君,給銀子讓他們走,她又怕這兩人是又一個沈佑堂,要了一次還會不停地要,若是不做什麼營生,還要過奢華的生活,要她不停地供養他們,她供得起也不能供。雖說目前秦明智等人對她言聽計從,她要從裘家呼叫銀子,他們決無二話,可那銀子是裘世禎辛辛苦苦打拼出來的,她沒有理由撒漫。
可沈紫瑜竟嫁了一個小倌,這其中卻是她的責任,不管不顧有些說不過去。沈青珞按了按額角,覺得本就不舒服的腦子更痛了。
小倌館裡混的人,秦明智打心眼裡瞧不起,不過這個小倌妹夫,還是他辦砸了差使給弄成的,他也不敢說什麼讓沈青珞不要留下檀君的話。眼看沈青珞猶豫良久,眉頭緊顰,後來又去按額角,顯見的很煩惱,由不得一陣自責。
沈青珞煩惱的,他也有幾分瞭解,想了想道:“府裡沒有二管事,要不留了姨太太兩人下來,我帶一帶,讓那韓瀟做二管事,太太如今天有了身子,有姨太太陪著也好,他倆的吃穿用度按主子的份例,可好?”
把沈紫瑜夫妻留下來?沈青珞突地想到引狼入室四字,在家時焦氏對她刻薄寡情,沈紫瑜雖然沒什麼狠毒之處,可她是那種好吃懶做,奢侈無度之人,與沈佑堂性子極相似,沈佑堂好酒貪杯,沈紫瑜則極愛美,花在美容上的銀子無以計數。
“太太。”秦明智見沈青珞沉吟良久不語,開口請她示下。
自公佈沈青珞有喜的訊息出去後,裘府上下便稱沈青珞太太了。這聲太太把沈青珞從沉思中震醒——自己不是一個人,還擔負著整個裘家。
“我想想,先不忙給她們安排事情,當客人招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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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姐姐,好像與你說的不一樣。”客院中,韓瀟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地問沈紫瑜。
“可不是。”沈紫瑜來回踱步,煩惱地道:“她以前很隨和,我說什麼都聽,今日看著,卻是很精明的樣子。檀郎,若是她不上當,不留我們下來,該如何是好?或者,她不留我們下來,也會給我一筆銀子的,咱們拿了銀子也罷。”
“拿了銀子便罷?”韓瀟站了起來,走到沈紫瑜面前,左手勾起沈紫瑜的下巴,右手翹起蘭花指,笑吟吟道:“一筆銀子?會是多少?一萬兩?五萬兩?十萬兩?夠我們享用多久?夫人是想為夫重操舊業,再入小倌館賺銀子給夫人享用嗎?”
“我……我……檀郎……”沈紫瑜珠淚滾滾,嫁給韓瀟後後,韓瀟跟她坦承一切,她既恨又悔,卻又無可奈何。韓瀟出主意,說裘世禎已亡,沈青珞孤掌難鳴,讓她在沈青珞面前扮可憐,然後留在裘家,伺機謀奪裘家的財產。
沈紫瑜與沈佑堂一般思想,只認銀子不認人,對沈青珞也沒什麼姐妹之情,聽了韓瀟的話並沒有猶豫便應下了,夫妻倆從穎川前來鳳都,打定的主意便是賴在裘府不走了。
“你放心吧,你到底是她親妹妹,她如今還要與蕭家鬥,正是焦頭爛額之時,你只需關懷體貼,以姐妹之情打動她,她不會趕我們走的。”韓瀟收起笑容,把沈紫瑜摟進懷裡。
沈紫瑜收了淚,不知為何,婚後韓瀟笑吟吟看她時她便周身發冷,他冷冰冰待她時,她反而安心下來。她有時愛韓瀟愛得恨不能把心掏給他,有時想起他是小倌,又恨起裘世禎與沈青珞,若不是他們設局,自己也不會弄得嫁了個一無所長的小倌,她怪這個怪那個,獨沒有怪過自己,若不是她把持不住,裘世禎何用費盡心思白貼了許多銀子促成她與韓瀟的婚事?
晚膳沈青珞並沒有使人喚她們一起到廳中用膳,只使了丫鬟送了膳食過來,因是喪中,膳食都是素菜。沈紫瑜的臉黑了,韓瀟喚住送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