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喚作‘鬱兒’的女子走近清舞,奉上托盤中的湯藥,眨著一雙看似單純無辜的大眼睛,笑得格外狡黠:“這是我守著藥爐,親自熬的,清舞姑娘可要趁熱喝了才好。”
清舞掃了眼那近在咫尺的湯藥,目光再次轉向已靠坐進月牙扶手椅中的言貴妃,“娘娘究竟想怎樣?”
“很簡單!”言貴妃輕輕摩挲著手上的翠玉戒指,悠然啟唇:“皇上對你的新鮮勁還沒過,本宮自然不會去給皇上找不痛快,相反,本宮還要你好好的伺候皇上,只不過……”她狀似無意的瞥了眼清舞平坦的小腹,語氣漸轉凌厲,“你將永遠失去做母親的資格!”
憑著敏銳的嗅覺和對藥草的熟識,清舞早就猜出那是碗絕孕藥,可乍一聽到言貴妃的話,她還是惡寒不已,難怪宮裡只她一人誕下皇嗣,估計被她灌了藥的妃嬪不在少數。
歐陽憶瀟,他真的是將這個女人寵上了天,才會讓她如此的肆無忌憚。
“若是奴婢不喝呢?”清舞挺直了背脊,與她冷冷相對。
言貴妃微微一笑,“你可以不喝,畢竟是皇上身邊的人,本宮不逼你,不過……”她話鋒一轉,“本宮聽聞雜役房有個奴才因為水土不服,這兩天都沒能好好幹活,咱們宮裡向來不養無用之人,本宮執掌後宮大權,理應為皇上分憂,不如……”她意有所指的望向清舞,果見她清澈的水眸中泛起了一絲波瀾。
“放過她,我喝!”自嘲的彎了下唇角,清舞站起身,伸手接過那碗藥,孕育子嗣,這個字眼對她來說實在遙遠,她也沒指望自己還能有兒女膝下承歡的那一日,若是這樣能暫時保下月盈的命,她喝了就是。
再次看了眼那張豔到極致的面孔,她緩緩將藥碗端至嘴邊,閉上眼,刺鼻溫熱的藥汁剛一觸上唇角,門卻在這時被人被大力的推開,一股強勁的力道襲上她的手腕,緊接著是瓷器碎裂的聲音。
睜開眼,看著那潑了一地的黑色藥汁,清舞這才從怔愣中醒來,側身看著那個恍若天神般降臨的偉岸男子,她已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直到眾人紛紛跪拜請安的聲音響起,她才晃過神來,跟著跪了下去。
歐陽憶瀟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便舉步走到言貴妃身前,伸手將她扶了起來,有些無奈的說:“朕不過三日沒來看你,你就又開始胡鬧了。”
言貴妃斜眸睨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嗔道:“難得皇上還記得自己有多久沒來了,臣妾還以為您有溫香軟玉在懷,都忘了緋煙宮的門朝哪兒開了?”
“浣言!”當著一干宮人的面,歐陽憶瀟語氣不由加重,“莫要再使小性子,朕剛從獵場回來,有些累,去讓人準備熱水。”
言貴妃神色一怔,意識到皇帝的心情不佳,心中雖惱,卻也不便發作,狠瞪了跪在地上的清舞一眼,才又換上溫柔和婉的笑容,輕挽上皇帝的胳膊,“那皇上先去殿內歇一下,臣妾這便吩咐宮人準備浴湯。”
歐陽憶瀟身形不動,轉眸看了眼默不作聲的清舞,淡漠道:“你對朕的貴妃語出不敬,朕念你入宮不久,又是初犯,不予重責,就罰你在縈碧軒抄經百遍,靜思己過!”
他話一說完,還不等清舞開口,一個嬌柔婉轉的聲音率先響起,“皇上這哪裡是罰,鬱兒不服。”
上官鬱兒一臉不忿的瞪著清舞,在宮裡待了快兩年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皇上為著一個卑賤的奴婢跟言貴妃置氣。
“鬱兒,住口!”言貴妃忍不住喝道,對這個沒眼力勁的丫頭,她是相當的無奈。
“言姐姐……”上官鬱兒詫異的看著她,“你都不生氣麼?”
不等言貴妃再次開口,歐陽憶瀟冷冷的說:“你若是不想待在這裡了,朕可以送你回南召國!”
“表哥……”上官鬱兒弱弱的喚了一聲,人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