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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事必有人為——咱們兄弟今天聯手,且先看看應付不應付得下來劉老帥當年帳下的長白飛鎖周將軍和他的大小鎖喉一十九手!”

金和尚一點頭,說著他兩人背心一靠,雖傷勢在身,卻也殺氣迫人,勢同熊虎。

屋中氣氛一觸即發,忽聽有人道:“周將軍,請聽我一言。”

周飛索一回頭,卻見說話的是兩個老頭子。那兩人也不算太老,都滿面風塵,毫不起眼。兩人都是一身葛衣麻鞋,一個臉色灰綠、目光黯淡,另一個又十分矮小,一頭黃髮。他兩個坐在人堆裡時和旁邊諸人像沒什麼區別,就像滴水入海,全無特異。但一站起來就有了一種氣勢,叫人不敢小覷。

只見左邊那個一抱拳:“老朽杜淮山。”

另一人欠欠身:“小老兒焦泗隱。”

周將軍一皺眉,人的名、樹的影,知是淮北義軍中知名人物,只有也答禮道:“淮泗二老,久仰久仰,不知有何賜教?”

那左邊老人嘆道:“不敢,不敢。本來小老兒也不該多嘴,憑我們老哥兒倆,也不敢勸周將軍如何如何。但這幾個後生雖說莽撞了些,倒也義氣,難得一身血性。再說那件事上劉公子也原有不是,就這麼抓去伏法了也頗為可惜。朝廷原有充軍折罪的律令,如果他們情願,不如就叫他們到淮上去吧,抗金殺敵,死於疆場,對他幾人來說,也就自覺死得不屈了;對劉老帥來講,也算了了這段恩仇。”

那姓周的一皺眉,目光一垂,似在思索——以杜焦二人的面子,他雖不好不看,但劉

對他恩情極重,他不至於為這二人一句話便就此袖手。只是那金和尚此事做得雖過但也不能算錯,他為此不免沉吟。

卻聽那兩個老者道:“我們也知周將軍這麼回去難見舊主,咱老哥兒說話也不值什麼,但周將軍只當看在淮上那人的面子吧。他當初曾與劉老帥簽下‘逃死令’,他身邊現下也確是缺人,小老兒代他討下這五人命來,周將軍以為如何?——即便劉老將軍知道,想來也未見得深責。”

周將軍一抬眉:“淮上?”

那老者微微一笑,忽伸出左指在胸前畫了個小小的圓圈,然後虛拎到嘴邊,一仰首,像是在喝酒。金和尚臉上本大大不服,一見之下竟然狠色忽然褪盡,彷彿立地成佛一般。

杜淮山接著又掏出懷中一張紙——羊皮製就的,想來就是什麼“逃死令”,向周將軍擲去。

周飛索伸手一接,他先已見了這個手勢,又見了那張紙。低了會兒頭,忽抓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好,看他的面子!”

說著,一跺腳,人已出了門外,只聽外面一聲馬嘶,想是直接躍到馬背上了。眾人未及反應,他已衝雨而去。

第四章金荷

店外的雨越發下得淒涼起來,簷間瓦上,疾徐不定。經過這一陣鬧,膽小怕事的早躲回房了,留下的幾桌都是膽大的。鏢局中人還在,金和尚、王木和張家三弟兄湊在了一處,也許他們本就是約好的;杜焦兩個老者依舊在角落裡坐著,那穿黑衣的少年還睡著未醒;瞎老頭和孫女無處可去,也在火邊守著;還有沈放與三娘和幾個膽大見過世面的行人。只尷尬了何捕快並來福等六人,去也不是、留也不是,僵在那裡。

三娘低聲和沈放說:“那個杜淮山綽號洞明手,焦泗隱江湖上名喚練達劍,是極厲害的一對角色。聽說近幾年專門在淮上為義軍籌措糧草、招兵買馬。兩人都是老狐狸,洞明練達,一輩子很少和人交手,不能打的仗絕對不打,打的一定不會輸。”

沈放微微一點頭,三娘又暗指那秦老爺子道:“那臨安鏢局的總鏢頭姓秦名穩,綽號穩如泰山,行鏢三十年,兵荒馬亂,從未失手。盛名之下,絕無虛至,那金和尚幾個比起他們那可嫩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