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粉的香味,而是一直有著濃濃的血腥味,即使過了這麼多年,也沒有淡去。
可是,這一切,我還沒有來得及讓他知道。
我的秘密,也還沒有來得及親口告訴他。
如果,是我告訴他,如果我告訴他所有的事,也許他會明白,不會看輕我,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來不及了。
想到這裡,我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裴元灝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那森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真的是你?!”
我用力的,沉沉的點了一下頭:“是。”
的確,是我。
沒有辦法否認,也沒有餘地否認,那個意外,雖然也在我的意料之外,但的確,是我一手操縱的。
“為什麼?”
為什麼?
這一刻,我原本一直精明的頭腦卻變得有些模糊起來。
因為我恨她?所以要害她?
因為我恨她給了我前半生太多的屈辱和痛苦,還是因為她奪走了我的離兒,讓我和我的女兒骨肉分離?
不,都不是。
因為我的目標根本不是她,而是申柔,我要害的也是申柔。
而南宮離珠,是因為她自己想要加害常晴,去畫室找常晴的把柄,而沾染上了和許幼菱一樣的香味,才讓發瘋的玉雯去襲擊了她。
如果這樣的話……我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常晴的臉色蒼白,第一次顯得那麼無助的站在那裡,可一隻手還緊緊的撫著小念深的肩膀,將他用力的護在自己的羽翼下。
我又抬頭,看了看劉漓,她曾經說過,如果可以讓南宮離珠不再記恨裴念勻,她可以收養這個孩子。
其實,我最想看的,是大殿下的輕寒,但這個時候,我卻不敢去看。
我怕看到他失望的眼神。
只能用盡所有的力氣,才能讓自己控制自己的聲音和身體,我慢慢的跪在了裴元灝面前:“微臣認罪。”
我這樣跪在他的面前,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上,彷彿連體溫都沒有了。
而我的對面,南宮離珠也還跪著,那雙充滿了恨意的眼睛終於不再有任何掩飾,如刀一般的瞪著我。
其實她的目光,一直都是這樣,那種徹骨的恨意從來沒有改變過,只是她一直在壓抑,一直在忍耐。
我終於明白過來。
這件事並不是明珠說的,一直以來她都把我當成她的依靠,和她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她也知道南宮離珠恨申柔,更加不敢去和她暗通款曲,剛剛南宮離珠也不過是借了我剛剛計,同樣用在了她的身上,讓她說出她想要聽的話而已。
真正說出這件事的,只有另一個知道這件事的始末的人——
申柔。
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申柔會瘋了。
她的發瘋,並不是南宮離珠折磨的結果,而是故意為之;畢竟當時申家已經倒臺,就算裴元灝不治她的罪,她的地位也難保,以南宮離珠的身份地位,要折磨她易如反掌,而折磨一個清醒的人,也遠比折磨一個瘋子,更能解恨。
是因為南宮離珠從她的口中知道了這個訊息,而為了麻痺我,她將申柔折磨致發瘋,這樣一來,我以為這件事就此湮沒,也不會再有任何設防。
她就是這樣,一直掩飾著自己的恨意。
難怪這些日子,她一直那麼安靜,對我沒有再用任何手段,並不是她不用,而是她一直忍耐著,直到今天,將我一舉擊潰!
我終究,是輸了!
抬起頭來看著臉色凝重的常晴,一時間有些恍惚,回想起她曾經多次提醒過我,我的對手是南宮離珠,我聽了,以為自己足夠去注意這句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