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天音突然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當初問雲長歌的這個問題,根本就沒有想到他會原封不動的給她拋回來。
不待步天音開口,雲長歌補充道:“只能選一個。”
“小步,收起你的小聰明,你知道在我面前沒用的。”
步天音面色沉寂,良久,啟齒道:“不一樣的,這個問題拋回來就變得不……不公平了。我問你的,一面是親情,一面是愛情,而你問我的……”
“我問你的,是什麼?”雲長歌含笑逼問,眼裡像蓄了鋒芒。
“你是我愛的男人,所以我願意把身體和心完完全全的交給你。小白師父……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朋友?”雲長歌的笑容僵了下去,眼神也漸漸沉下去,如壓城而來的黑雲,城池欲催,“那我就更加想知道你的答案了。”
步天音眼神閃爍,忽然踮起腳尖摟住他的脖子,主動吻了上去。雲長歌的身子一僵,面上有過一瞬疑色,但還是忍不住反擁住她,加深了這個吻。
然而不過他抬起手的一瞬,便覺腰上一麻,隨後整個人軟倒了下去,步天音抱著他慢慢坐到了地上,看著他的眼裡有不知名的情緒在掙扎。
夏天的地板是涼的,可雲長歌卻讓人在上面鋪了一層不薄不厚,厚度剛剛好的絲絨地毯,溫軟細膩,光著腳踩在上面也很舒服,更不會著涼,是以她才敢坐在上面。
其實不止這裡的地毯,還有加厚的床褥,以及屋裡任何有鋒利稜角的東西和擺設都被套上了厚厚的防護套,他——就像把她當成了小孩,做到這般心細,儘管他明明知道她會磕到碰到然後傷到自己的機率很小很小,近乎於無。
從前只覺得小說裡面男女主愛得死去活來如此艱難都是隻會出現在小說裡的,她也曾認為寫虐心虐身小說的人都是變態——但凡事都只有真真切切的發生在自己身上,人們才會改變對它的一貫看法吧?
沉睡中的雲長歌,眉目如畫,少了幾分冷冽和寒涼,真真實實是一個安靜的美男子。
從認識到現在,誰也沒有想到他們會到如今這一步。但如果重新給她一個選擇,她還是會不顧一切的愛上他。
即使她說過,如果她知道他跟裴湄有過那樣的關係她就不會愛上他的氣話。
——她也說過,愛了就是愛了。
誰規定她的愛情旅途就要一帆風水,順風順水了?
她心痛,但不代表她會認輸;她暫時的放棄,不代表永遠的別離。
過了好久,屋外的蟲鳴都安靜了下來,步天音端詳著雲長歌的傾世面容,低下頭,在他唇上輕輕一吻,抬起頭來的時候對上那雙不知幾時已經睜開的水眸,心裡驀地一驚,孰料他只是看了她不過一秒,便再次沉睡過去。
步天音明顯鬆了一口氣,原來不是醒了。然後她對著外面輕喚了人進來,“太子殿下喝醉了,你們去把他送到……送到憫月軒去休息。”
侍女似乎有些猶豫,看了眼被某人拍成碎片的桌椅,眼裡的震驚一波大過一波,再說這裡本就是雲長歌的房間,她此下讓她們送他離開,她們自然要猶豫的。
步天音剛要擺起架子壓她們,忽然從門邊閃過一道人影,雲楚扶起昏迷的雲長歌,對步天音道:“夫人,請早些休息。”
步天音沒有說什麼,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滿地的狼藉,垂下眼眸,好久才叫人進來收拾。
天下任 第二百四十五章 只能選一個(5)
金碧,富麗堂皇的太子府——
花清越自信鴿腿上解下密信,閱後,鮮紅飽滿的薄唇輕輕翹起。
錦色在他身側侍奉,見狀忍不住詢問道:“殿下,可是有喜事?”
“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