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閨秀的淑女範了,推門進屋後,直奔了聶謹言躺著的地方,掀開聶謹言蓋著傷腿的被子。
這處傷口之前只撒了些止血止痛的藥粉,其它的治療一點兒沒敢做。溫小婉怕弄不好,反而適得其反。
刑四爺跟著溫小婉過來,懷裡還不忘記抱著那個紅木匣子。他跟在溫小婉的身後進屋,溫小婉撩開被子,他自然看得清楚。
當他看到那骨頭斷裂的方式,又看到聶謹言躺在坑裡安然的神情,不由得愣住了。
這人的意志力得是多麼的堅強,才會在如此重傷劇痛裡,還能保持一副淡淡的神色,而沒有疼得發瘋狂吼以至失去人的模樣。
刑四爺跟著過來,原本是沒打算幫著溫小婉如何治的,他是抱著走一步探一步的打算。
溫小婉這姑娘看起來,已經很不附和她自己說的那套言辭了,而身受重傷的她男人,更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懾人感。
刑四爺自籌見多識廣,卻摸不清楚眼前這對男女的底細到底如何?
若是江湖人,氣質又有些不像。若是哪家權貴,又是遭了什麼樣的大難,才會淪少至此呢?
刑四爺有些琢磨不準了,這傷……他是給治還是不給治呢?
多長的鬍子也遮不住溫小婉對刑四爺的觀察,刑四爺那些糾結的心思,溫小婉捕捉得很到位。
於是,她的眼神落到刑四爺抱著的匣子上,當著刑土根夫婦的面,她不好說得那麼直白,只委婉地說:“四爺,您老人家定要幫幫我啊,若是我家男人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我也不要活了……”
這話對於想開啟紅木匣子上面那把鎖,併為此尋找十幾年的刑四爺來說,無疑是最有利的威脅。
刑四爺皺著眉頭好一會兒,終是長嘆了一聲,把懷裡抱著的紅木匣子放到炕邊,他一眼能看到的地方,伸手就要往聶謹言的腿摸去。
溫小婉哪怕特別急迫地想刑四爺給聶謹言治腿,卻還是在刑四爺的手要伸到聶謹言的傷腿處時,及時的阻止了。
“老爺子,您……您能不能先洗洗手、修修指甲,如果可以,您能不能用烈酒洗洗手,清清……”溫小婉想說病菌,又覺得古人可能聽不懂,改成了,“清清毒氣。”
刑四爺這雙沾滿泥灰的手,要是這麼大大咧咧地伸過去,觸碰到聶謹言的傷口,聶謹言的腿骨折即使能治好,估計也會感染個什麼破傷風之類的準備死翹翹,最好的結果是落一截肢。
經著溫小婉這麼一提醒,刑四爺才發現自己與別人有多麼的與眾不同,但這一發現,僅維持在匆匆洗了一把手的短暫時間裡。
溫小婉還是有些擔心,定要管刑土根要了些烈酒,在刑四爺的手上澆了幾下後,又讓他洗了幾遍,才提心吊膽地讓他給聶謹言治起腿來。
其間,不管屋內的人,做了些什麼事情、說了什麼話,聶謹言都像個大爺似的,垂著眼睫,真如睡著一般地安靜著。
——不是他出宮後忽地學乖了,他只是想表現得更聽老婆話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嘻嘻,小夥伴們,你們懂得,下章山雨欲來風滿樓,我這章做伏筆了,有人看出來了嗎?
☆、47燒起前戲
溫小婉就覺得刑四爺靠不住;哪怕那雙用來給聶謹言治腿傷的手,已經用烈酒消過毒了;聶謹言仍然在當晚發起高燒來。
溫小婉嚴重懷疑問題出在刑四爺那一把鬍子上;一定是那鬍子掉渣渣,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掉到聶謹言的腿傷處了,引發了細菌感染。
要不為什麼白天的時候;又被冷水泡,又被冷風吹;聶謹言還好好的;怎麼到了晚上;腿傷醫治得當、包紮起來後,反而發起高燒來,還燒得神智不清。
這個燒,是已經到了神智不清的地步,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