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驚訝地看著我,啞然失笑,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我們聯絡的司機很快就到了,是一個很熱情的冰島大叔。他一見我和陸西城就眉開眼笑地說:“你們是來度蜜月的新婚夫妻吧?”
我明明英語很好,可被他這樣一問,我卻語塞了。
該怎麼回答?我是來出差的,陸西城是陪我出差。可我們確實剛訂婚,但我們也沒有正式結婚……
就在我尷尬糾結之時,陸西城笑著反問:“怎麼看出來的?”
司機大叔哈哈大笑,擠了擠眉毛,調侃道:“你們臉上寫著的啊!”
我怕陸西城看到我眼中的赧色,忙回過頭看窗外,假裝欣賞風景。大叔的車開得不急不慢,為了透氣,我把車窗玻璃往下移了一下。風觸碰到我的臉頰,涼得很舒適。
雷克雅未克不愧是北歐神話中的城市,無論是路邊白牆灰頂的小別墅、遠山之巔的皚皚積雪,還是最令我心馳神往的藍天,無二不是驚喜。若非陸西城有工作在身,我肯定要在這裡多住上一陣子。
我拿出在機場寫策劃案的小本子,翻了一翻,決定把明晚特約寧湖拍攝夕陽的計劃提前。雖然陸西城沒開口明說,但我知道他能陪我的時間有限,我不想再給他製造多餘的麻煩。
在我結束冰島之行回到A市後,我用平靜得如同特約寧潮水般的語氣告訴童虞茜,我像愛上陸西城了。童虞茜正在啃蘋果,我聽見咔嚓一聲,緊接著是她的尖叫,我差點以為她崩掉了一顆牙。
“不知怎麼的,忽然覺得牙好疼!”她捂著左臉,牙疼還不忘八卦,“你什麼情況了出去蕩了一圈就把自己的心出賣了?”
在童虞茜的認知裡,我這輩子愛的人只能是宋南川,也只有宋南川。就算得不到他,那也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還要騷動一輩子。
我糾正她:“這不叫出賣!我本來就是他的未婚妻,難道我不應該愛他?”
“好像也有道理。不過陸西城到底做了什麼,能讓你這麼快就倒戈?”
“說不上來,有很多吧!”
是的,很多。當我在安妮 · 張家的陽臺往下看,看到站在萬千星輝下的陸西城的一剎那,我就有預感,將來的某一天我可能會愛上他。我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突然。我還沒來得及把宋南川從我記憶的傷痛中徹底刪除,就已經不可抑止地愛上了陸西城。
童虞茜又問:“那你是什麼時候愛上他的?”
我仔細回想:什麼時候?大概……是他在特約寧湖的晚霞中吻我的時侯吧!
如果我能預料到後來發生的種種,我寧願醉生夢死在特約寧湖的晚霞中,永遠都不要醒過來。
在酒店辦好人住,我就忙不迭地拉著陸西城去了特約寧湖。特約寧湖在雷克雅未克的市中心,離我們住的酒店很近。可我們還是早早地等候在了湖邊,等候一場世界盡頭的夕陽。
我對夕陽情有獨鍾,早些年在泰晤士河也是這般。我有我的執著、我的情懷,就像我對陸西城說的那句戲言:先來雷克雅未克,再去烏斯懷亞,南一北,我們就擁有了整個世界。我總以為,和相愛的人一起看過晨光,再看過夕陽,一早一晚,我們就擁有了一生一世。
我坐在湖邊兀自發呆,陸西城在一旁幫我換單反的鏡頭。他再次向我提出疑問:“你確定你能拍?
“試試看。實在不行,不是還有你嘛!”我一點都不著急。
冰島是個愜意的國度,來到這裡,本就不應該再用慌忙的態度對待一切。只是當下的我還沒意識到,我潛意識裡已經把這當成了一次蜜月旅行。
眼前的特約寧湖像一塊柔軟的藍絲絨,靜靜地躺在綠草地上,美得讓人挪不開眼。之所以說它像絲絨,是因為陽光下的湖水泛著光澤,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