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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一個……

寫到第八個的時候,昭麟點了點都,終於覺得滿意了,便歡心地對著地板上的字摸了起來。

“允文……允文那麼好……他們都是嫉妒你,胡說的對不對?”昭麟一遍遍地輕輕撫過地上的字跡,好似自己摸的,正是允文的臉一般:“嗯……一定是的……”

想到這裡,昭麟總算安心地笑了,可轉眼,卻又瞪大了眼睛,跳了起來——字,怎麼地上的字都不見了?!

“對了……酒精是會蒸發的!”昭麟晃了晃腦袋,想到小學時候自然常識老師似乎曾經說過這麼一句。

“嗯……真掃興……不過我還有辦法!”腦中靈光一閃,昭麟又嬉皮笑臉地坐回地上,白白的牙齒對著手指一咬,嫣紅的,不會蒸發的顏料便徑自地流了出來。

“允——文。”看著鮮豔的大字,昭麟咯咯地笑了,一邊舉著酒罈子繼續喝,一邊對著地板,四周都塗鴉了起來。

* * * *

“小二,結帳了。”蘭袍男子戴起黑紗的斗笠步出雅間,正欲往樓梯口行去,迎面卻撞上突然從對門的雅間中跌跌撞撞衝出來的昭麟,聞到那人一身酒氣,不由蹙眉伸出左手略略一擋,便把那人擱在了一尺開外的地方。

“今宵酒醒何處……對了!我今晚要……睡到柳樹底下!”昭麟雖站住了,身體卻依舊搖搖晃晃,才呤到柳詠的那斷腸詩,眼前卻突然冒出來一雙手。

只是眼角掃過的一瞬,卻足以讓沉迷在酒精中的思緒幡然間澆了一個透心涼。猛猛眨了眨眼睛,眼前的那雙手卻仍舊在那裡,骨節修長,白若冰雪,瑩若美玉。

這雙手,任何女子見了都要汗顏,任何的畫匠見了都不禁感嘆。可進到昭麟眼中,卻除了恐懼,仍舊是恐懼……

腦中所有的酒精似乎都在此時蒸發,消散了。昭麟甚至能聽到自己越來越急促的心跳聲,和越來越無力的雙腿。

也就在這時,原本應該撇下自己離去的人卻沒有提步,突然,纖長的五指抓過昭麟的右腕,用只有昭麟一個人能聽到的語調問道:

“你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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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識我?”

僅僅四個字,進到耳中卻足以五雷轟頂,這一刻,昭麟緊張得連呼吸都忘了,但僅存的理智卻告訴她不能心虛不能驚慌更不能顫抖,否則,等到他再次重複前面這三個字並把最後的“我”改成“朕”的時候,那一切便真真正正地完了!

一個人,在交足了一切能承受和不能承受的學費後,縱然沒有長進,但起碼的瞭解還是有的,縱然沒有了解,基本的自知還是剩的:比如即使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只有他一個人,即使不遠處的樓梯依舊人來人往……可這些卻無一能給昭麟哪怕是一丁點的安全感。

看著垂頭不語的身影,風冥司的思緒卻陷入了難得的迷惑:會這麼問只緣素來敏銳的直覺,可這世上有什麼人會看著一雙手便認出他?腦中萬千的可能性一一排除,卻仍不能找到一個較為合理的解釋。

既然這樣……冰眸一沉,正欲提手給處在暗中的侍衛下令,可眼皮子底下的人,卻也正正好好在此時動作了起來——

昭麟抬頭,雙目放光地看著帶著黑色斗笠的離王,先是咧嘴一笑,神色煞是靦腆。然後目光下移到他的手……再往下繼續定格到他腰見別的一塊翡翠上,此時,那柔和的目光突然變得幽深起來,好像空中飛行的獵鷹定格到地上爬行的獵物時……一道晶瑩的銀絲出於昭麟的嘴角,至於風冥司的手背。

“呃……兄……兄臺這塊玉我見著好似親切,好似……有緣,”昭麟不好意思地擦擦嘴巴,正開口巴結,卻撇到玉手上殘存的“穢物”,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