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肖九微笑,抬起了胳膊並非是推拒星期二的手,而是勾上了對方的脖子,把他朝自己拉了過來,繼而就那麼堂而皇之的吻上他。他並不畏懼星期二此時頗有威脅性的舉動與言語,並非因為他們倆的契約,而是忽然意識到他就算是如今死了,也不會平平靜靜的去陰曹地府報道。因為他深知自己此時已經執念頗深,現在死了百分之二百變厲鬼,到時候頂多是把他們倆相守的時間挪後一點而已。
況且……肖九吻上了星期二,他知道他的不安,知道他不想讓自己死,知道這個已死的人對生的執著比他這個活人還要重,所以,有些事還是暫時不要說了,免得這個笨鬼藏不住心事。
肖九閉上眼睛,讓自己也沉溺在這個親吻中,斂去了眼底的深沉。
☆、131 鬼節(上)
一開始;車子還是在國道上走,但是過了一天,周伯和另外一個不知道去哪了。夜裡他們倆回來的時候,一個開了輛半舊不新的牧馬人;周伯開的卻是輛嶄新又騷、包的亮眼粉紅色悍馬,整個就是一部金剛芭比。
真不知道周伯的審美原來是這樣的?
肖九和星期二不約而同的看向周伯。其實從模樣上看,說周伯是周哥甚至周弟;都沒問題了。發現了他們倆的視線;周伯瞬間臉就紅了:“我也沒法;附近就找著這兩輛皮厚的車。”
用指甲蓋想都知道,這兩輛車來路不正。不過肖九也沒多話,只是第一時間拽著星期二竄上了牧馬人的後座。他可受不了坐在一輛粉紅色的悍馬裡;金剛芭比畢竟只是少數人的審美。
徐贛榆這個沒肉身的;下一秒也飄飄忽忽的拉著周伯過來了,周伯對著那位讓開了駕駛位置的鬼同僚面露尷尬,但是也沒拒絕。只有剩下那幾位,臉色也不怎麼好的,從原先的車上朝兩輛皮厚的車上轉移行李——他們有不少行李,但不是吃穿用的,而是一個個不透明的整理箱和小冰箱,裡邊放著什麼肖九沒問過。
從他們換車開始,車子就直接一拐彎,脫離了國道,進了野地了。即使肖九不是路痴,但他也是城市裡長大的,在此之前最大一次“野外生存”還是和老爺子去挖古墓,但那也是在有人煙的地方。現在,車兩邊是在他眼裡全都一模一樣的樹木,車前則是長得彷彿能扎破車窗的茂盛野草,不由得有一種茫茫然的感覺。
野地裡蚊蠅多,都是成群結隊的,車開進草叢,有時候就嗡的一聲飛起來一片。肖九生來就沒嘗過被蟲子咬的滋味,可看著成片的蟲子也感覺頭皮發麻。車又開了半天,另外的一種怪異的彆扭感,讓肖九的眉頭越皺越緊。
——蟲子是不少,但別說動物,就連只烏鴉都不見飛過。
這種地方當然不可能像是真正的野林子一樣,但是兔子、狐狸、野貓野狗之類的卻是應該不少見的。這種情況,絕對不正常。
“已經很近了?”肖九忍不住問。
“嗯,還有兩天的路程,不過我們回來的有點早,應該是還得在外邊休息兩天才能等到時間。”
“時間?”肖九剛想問什麼時間,突然間他已經想到了,“鬼節?”
他們這行裡的人,陽曆也要看,但更看重的卻是陰曆,或者說是節氣與各種特殊的節日。這也是肖九拜師之後,老爺子和現在依舊在住院的孫亮教給他的頭一件事,同時還給了他一本超級大的紙質檯曆,就放在門廳的桌上。
這些日子雖然事多匆忙,但來來去去那本臺歷還是會掠過兩眼的,那也算是圈裡的重大節日,老爺子還說過到時候家裡要辦法式,可是……
肖九猛然想起什麼,把手機掏了出來。果然,手機黑著屏,完全沒電的那種黑屏。肖九不由得有些懷念過去的老式手機,雖然不能玩遊戲,也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功能,但至少待機時間足夠長,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