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袖子裡。
秀蘭沒看見木如眉的臉,聞言氣道:“我何時打著她了?你們聽她狡辯?”
人群中便響起搖頭嘆息聲,也有人怒道:“木氏,你便轉過臉去,叫她看看你臉上的傷,看她還如何睜眼說瞎話?”
木如眉聞言便轉過身去,將受傷的左臉露了出來。
秦記布坊的門口,秀蘭等人看見這一道傷疤,不由得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隨即,秀蘭的腦中閃過一道白光,猛地想了起來,指著木如眉道:“她的臉上,這傷早便有了,乃是半個月前就有了,絕不是我打的!”
木如眉的眼中,得意與輕蔑更濃了。不錯,這便是半個月前,被宇文婉兒抽出來的傷痕。直到如今,那傷痂尚未掉落。
今日木如眉出門之前,特意用紗布貼上了。帶著人來到秦記布坊,使計激怒秀蘭,叫她對自己出手。等到秀蘭的巴掌快打到她時,便偏頭躲過,同時左手抬起,撕下紗布,又將早就準備好的浸透雞血的紗布,飛快在傷痂上擦了一下。駭人的傷勢,頓時就營造出來了。
那日,臭丫頭居然敢毀了她的臉,木如眉一想起來就恨得不行,卻始終找不出人來。想起宇文婉兒跟秦羽瑤交好,且秦記布坊的生意做得如此令人眼紅,於是一條條毒計便使了出來。膽敢得罪她的人,還不曾出生呢!
於是,在秀蘭喊出這句話後,木如眉便低下了頭,做出一副氣憤委屈得說不出話來的模樣。
頓時,便有人替她出頭道:“秀蘭姑娘,竟不知你秀麗如蘭的面孔下,怎的生了如此一顆黑心?”
又有人道:“說得是。哪怕木氏的臉上,原本便有一道傷疤,可是如果沒有你的一巴掌,怎麼也不至於流出這麼多血?”
秀蘭直是氣得咬唇,被如此多人誤會,委屈得淚水直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得不肯流出來,只是硬邦邦地道:“我沒打她!”
“唉,原來秦記布坊的秀蘭姑娘,竟是這樣一個驕縱跋扈、打了人還不認的毒婦。”有人便嘆息搖頭道,“虧我還曾經對我女兒說,叫她長大了就學你這般伶俐爽快的模樣。卻原來,竟是我看走了眼。”說罷,搖頭便欲離開。
這一番不軟不硬的話,直是激得秀蘭的眼中,淚光更甚。然而她僅僅是抿著唇,倔強得再不吭聲。
旁邊,秀禾握住她的手,冷眼看向木如眉,說道:“敢問木氏,你可敢叫我擦淨你臉上的血跡?”卻是已經有些看了出來,木如眉臉上的傷痕,只怕有假。
木如眉的心中劇跳了一下,隨即抬頭,如針似的目光朝秀禾扎去,隨即說道:“怎麼?你們姐妹將我的臉打成這樣,你卻要做什麼手腳?”
旁邊,有好心的路人便勸道:“木氏,你同她們在這裡吵什麼?天大地大,容顏最大,不如先去醫館,或者回家裡包紮一下。否則,容貌毀了,便再也回不來了。”
聽到這裡,木如眉的眼神便是一沉,反射性地掐起了掌心。大夫說,她臉上的傷痕很深,只怕要留疤。且,打她的那鞭子,似乎是特製,傷口不易痊癒。
如果有極好的生肌膏,或許能減淡疤痕。巴拉巴拉說了許多,只是表露出一個意思——留疤是必然的。卻不想一想,宇文婉兒的那鞭子,十年來打過多少人?
宮女、太監,甚至連官家貴女都打過,沾了也不知道多少人的血跡,光煞氣都足夠嚇人了。那狠戾之氣,沾了宮人的怨氣,陰森森的附著鞭子上,加之宇文婉兒的手勁不小,可不就得留疤?
“是啊,木氏,你先去包紮吧。至於醫藥費,必要秦記賠你的。你不必怕她們不賠,有我們幫你記著,誰也不能冤了你。”又有好心人說道。
然而,這些好心的聲音,卻絲毫沒有得到木如眉的好感。此刻,木如眉心裡恨這些人愚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