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從身後親兵的手中提過一個竹簍。“元帥,卑職帶了些南方土產,不值什麼錢,只是北方不大容易見到,比較新鮮而已,請元帥笑納。”
寧覺非接過,見裡前分門別類裝著各種野山菌,還有普洱茶,以及天麻、蟲草等藥材,出手絕不算寒酸,卻也不是很值錢,怎麼也夠不上貪汙受賄的程度,便爽快地道:“好,我就收下了,多謝李將軍。”
李舒很高興,見他還在門前待客,便在府中僕役的帶領下走了進去。荊無雙和遊虎已經到了,三人見面,分外親切,便聚在一起聊了起來。
很快客人便到齊了,寧覺非回到正廳。
這裡原是王府後花園的花廳,江從鸞和雲海商量著,找工匠來略事改造,做成了正廳,先對付著用,以後再重新建一個議事廳。
寧覺非昨天來看過,覺得很好,大大誇讚了一番,然後才說:“不用新建,這個就很不錯了。”
江從鸞有事歡喜又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得紅了臉。他的傷已經好了大半,元帥府的區域也已劃定,他便成為元帥府總管,正式走馬上任,立刻便忙碌起來。
其其格一起在右昌王府做妾,也算是小半個主子,指揮起丫鬟來倒也得心應手,便由她管著府中的婢女。雲深將薊都的梅芯和蘭芯兩個內府大丫鬟帶了過來,本想分一個給他幫忙,寧覺非卻怕他府裡事務繁多,少一個人會照顧不周全,便婉拒了。雲深明白他的心意,自然依他,但還是提醒他,其其格的來歷尚未明確,還是小心為上。
寧覺非在安全方面是相當警惕的,早就吩咐江從鸞,不要讓她碰書房和廚房。好在廚房現在是兩府共用,雲深防範甚嚴,也不需他去操心,只不讓閒雜人等進書房便可。
江從鸞聽他對自己如此信任,自然是滿心歡喜,只安排了兩個信得過的小廝每日進去清掃,卻不需任何女子進入,這樣,也就不需專門向其其格解釋了。
那日松的年紀太小,寧覺非吩咐江從鸞不要讓他做事,還打算送他去外面的學館去讀書。那日松聽了喜出望外,抱著寧覺非便連聲道謝。
寧覺非很喜歡小孩子,這讓他不免想起前世的兒子,雖然再也見不到,卻希望他能健康成長,性情活潑,更不要吃什麼苦,這份心情便轉到今生遇見的那些孩子身上,對他們不免都很寬厚。
今天的聚會是早就在計劃中的,因此江從鸞可以提前安排,各項事務都井井有條。寧覺非不用去操心別的,只管愉快地與那些戰友或下屬把酒言歡就行了。
他大步走進廳門,裡面正在喝茶聊天的將軍們便一齊起立,叫道:“元帥。”軍人就是不一樣,沒人發令,他們的動作就如一個人一樣,非常整齊。
寧覺非笑著擺了擺手:“大家請坐。今天不是在兵部衙門議事,沒那麼多規矩,就是我私人請客,與大家聚一聚,都被多禮。”
“是。”那些將軍們便都笑了,亂哄哄地坐了下來。
鮮于驥上前,有些慚愧地對寧覺非說:“元帥,我已經聽說了,家兄的犬子不識好歹,受底下的奴才調唆,竟然在大街上傷及貴府總管,家兄聽聞後勃然大怒,立即便欲登門致歉,奈何前段日子籌備遷都大典,實在抽不開身,只得命人將那孩子打了一頓,先關在府裡,禁足百日,其他奴才也都重重責罰,並攆回北方牧場養馬。家兄聽說我今日要到府上來,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一定要代他向元神表達歉意,改日他定登門拜訪,親自像元帥道歉。”
寧覺非含笑聽完,沉吟片刻,便道:“既是侯爺已經處罰了肇事者,此事就不必再提了,免得傷了彼此的和氣。鮮于將軍,從鸞不但是我的總管,更是我的朋友,他被人無故侮辱、毆打,不但是傷他,更是傷我。我沒別的想法,只希望侯爺的那位公子能夠當面向從鸞和另外兩位被打的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