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終我是那個被戲耍的木偶,他掌握著我身上的絲線,要為我導演一場又一場屬於我的悲劇。
生命中總有這些那些難以承受的重量,重到要讓人崩潰,我恍然望著窗外人們的笑臉,漸漸視線開始迷茫,我再也難以微笑面對。
我緩緩放開緊緊捏起的拳頭,從錢包裡掏出錢來放在桌上,對愣愣觀察我的方其冷靜說道:“這頓算我請了,我先走了。”
“那……”方其挺直了腰,欲言又止:“你準備怎麼辦?”
“這和你無關。”
“莫小姐,你……你會去找我姐夫嗎?”
“你說呢?”我站起來,冷眼瞥他一眼:“都已經是你姐夫了。”
說完,我邁著大步揚長而去,走出溫暖的咖啡館,迎面凜冽的寒風撲面而來,我只覺得我的心也結了冰,隨著一聲錘響,碎成一片一片。
迎面而來的兩個女孩笑顏如花,好奇的目光飄了過來,我知道她們為什麼要看我,因為我滾燙的淚正一滴滴落了下來,落在這冰冷的大地。
明明告訴自己要堅強的,不知不覺,卻已經淚流滿面。
街上人來人往,我流著眼淚穿梭其中,想起這些年的許多人事,哭的不能自己。
“你好小丫頭,以後我是你師兄了,叫一聲師兄聽聽。”
“真是個野丫頭,不過野雖然野,卻是師兄見過最俊的野丫頭,果然山裡的水好。”
“腳痛?那來,師兄揹你……不,師兄不累,你給師兄唱兩首山歌,師兄就不累了。”
“在山裡不能亂跑,師兄不能保證每一次都能找到你。你總不希望豺狼先找到你吧?”
“只能燒一年嗎?……那我再多砍點。”
“師父風溼病重,他聽你的,多勸勸他老人家,讓他下山住,知道嗎?”
“小丫頭,你長大了,往後師兄不會再揹你了,你得學著自己走路,你爸師父師母都慢慢老了,往後你要揹著他們走,知道嗎?”
“小丫頭,跟師兄拍張照片吧,師兄過幾天要走了。”
“天快黑了,回去吧,師兄有空就回來看你們。”
“莫愁,這個城市很大很危險,假如你不嘗試學會信任一兩個人,你一個人會過得很辛苦。你明白嗎?”
“其實我欠你的比較多。”
“是,很多人喜歡你,但是沒有人像我一樣,想要永遠和你在一起。”
“……跑得慢一點,讓我能夠追上你。”
“莫愁,老韓說老婆孩子熱炕頭很有趣。”
“我想結婚了。”
“因為你太美好了,莫愁。”
“我想,你只要明白我是真心的就好。”
我擦著洶湧而出的淚,在心裡無數次撕心裂肺吶喊著:騙子!騙子!你們全是騙子!
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大概是傍晚起風了,冷風吹得臉頰刺痛,到後來我就哭不出來了,那些令人崩潰的情緒都隨著眼淚揮發在空氣裡,我漸漸平靜下來,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
冬天天黑得早,夜幕早早揭開,包裡的手機響了一次又一次,明明是悅耳的鈴聲,此刻聽來,像是魔鬼吹著迷笛曲,讓人身上浮起一層雞皮疙瘩。
想起那張俊朗溫柔的臉,我一次次問著:四年前你把我從師兄身邊推開,我可以理解,四年以後你又為什麼要招惹我?是懺悔嗎?還是你的另一場陰謀?
我不過一個塵世中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平凡女孩,值得你這般花心思嗎?
你這般摻了雜質的真心,叫我如何拿自己的真心來換?
一度混沌的大腦開始清明起來,思來想去,有些事情我必須弄明白。
走到步行街找了個石凳坐下,我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