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形下,舒華便暴露出她內心對舒綠的怨憤來。
舒綠本來並不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但是這一回,她還真是生氣了。這凌家姐妹兩個,怎麼一個比一個狠毒,一個比一個無恥?
“這‘喜上眉梢’的款式也很常見吧?”舒綠忍下心頭惡氣,卻對舒華一笑:“倒是舒華姐姐戴的香囊樣式挺新鮮的,莫不是從京城那邊新傳來的花樣?”
舒華剛剛刺了舒綠兩句,心裡頭舒服多了。見舒綠貌似服了軟,不敢再對她冷淡,也便見好就收。況且,舒綠誇她的香囊,卻正是撓到了她的癢處。
她矜持地一笑:“是呀,這是八寶繡莊剛剛從京城學來的新款,這個花樣不能單繡,要用金線壓一壓才好看呢。”
“切”
坐在一旁的舒媛本來一直黑著臉埋頭吃點心,一言不發。她剛被母親教訓過,讓她在人前忍讓一點,別和舒華起衝突。不過聽到舒華誇耀自己的新香囊,舒媛又不服氣了,情不自禁嗤笑了一聲。
她這聲嗤笑頓時讓舒華臉色微變。舒綠卻像根本沒聽見似的,對舒華說:“舒華姐姐,你能不能把這香囊借我看看?這些金線壓的花樣實在有趣。”
要不是被剛才舒媛的嗤笑刺激了,舒華還未必肯把香囊借給舒綠。
她對舒綠是半點好感也欠奉。但是現在,她卻想借舒綠的口來讚一讚自己的好東西,氣死舒媛最好。
“好呀。”舒華伸手解下香囊,遞到了舒綠的手上。舒綠好像真的對這香囊的花樣很感興趣的樣子,捧著香囊看了又看,又轉過身去與鄰桌的堂姐妹討論這香囊的樣式。
她還順口說了句:“這香囊繡工真好,不過味道也不錯,挺清雅的。你們說呢?”
幾個姐妹圍過來,紛紛發表自己的意見。舒華還以為舒綠是要藉機和自己修好,剛才有些難看的臉色,終於緩和多了。
算這小賤人識相
舒媛耳中聽著眾人誇舒華的香囊,心裡更是發堵。尤其是她聽見大家討論著最近流行的一些香囊的款式和花樣,發現自己居然已經落伍了,不免想起自己被關了幾個月的苦楚來。
主意是舒華出的,藥酒是舒華配的,結果卻是自己受罪現在她還得和這可惡的舒華坐在一處扮好姐妹,難受死她了
過了好一會兒,舒綠才兩手捧著香囊,遞迴舒華的手上。
舒華見舒綠雙手送來,自然也只好同時伸出兩手接過。等她重新系好了香囊,舒綠又問她,面前擺的這兩碟月餅是什麼餡料的。
“哦,這碟是紅豆餡,這一碟是玫瑰餡。”舒華隨意指了指。舒綠問她那樣餡料的更好吃,舒華說自己更愛吃紅豆的。
“那我也吃塊紅豆月餅吧。姐姐你也吃呀。”
舒綠拈起一塊月餅。舒華坐得久了,還沒吃什麼點心,見舒綠拿了月餅,自己也便隨手拿了另一塊。
舒綠剛想把月餅送到口中,忽然又想起什麼事情似的,湊到旁邊和幾個姐妹說了兩句閒話。舒華把手上的紅豆月餅吃完,覺得今天的月餅確實不錯,又順手拿起一塊玫瑰月餅吃。
“呀,時辰不早了。我先過去和大伯母說兩句。”
舒綠走到凌大夫人那邊,說自己準備與哥哥一同赴江城中秋詩會,眼下不得不走了。
凌大夫人微笑著挽留她。
事實上,要說到怨恨,凌大夫人對舒綠的怨恨也不在舒媛之下。舒華向她解釋過舒綠的“掉包計”,凌大夫人雖然沒有盡信,但也沒有不信。
然而她還是讓人請展眉舒綠兄妹回來大宅過中秋。不為別的,就衝著展眉即將成為歐陽家的女婿,她就能看出這對兄妹與歐陽家大房的關係有多密切。
本來,舒綠是想找機會向大夫人說說二房那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