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菁和翁嶽天總算可以放下心來,但看著躺在病g上的乾繽蘭,氣若游絲,面如死灰,著實讓人的心都會揪緊。
文菁有些坐立不安,腦海裡是不是躥出一個清瘦的身影。
華櫻去輸血之後就沒再出現,他是不是已經走了?他還好吧?
文菁不由自主地分神了,坐在沙發上,皺著眉頭,目光望向窗外,胸口的位置像被塞進了什麼東西一樣堵得難受。
驀地,身後一暖,翁嶽天輕輕攬著文菁的腰,頭擱在她肩膀上,低啞的聲音問:“在想什麼呢,剛才我喊你都沒聽見。”
呃?他有喊她嗎?
文菁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那個……我……”
“擔心華櫻?”
“嗯。”文菁沒有隱瞞,很老實地點點頭。
這麼近距離地看著她,白裡透紅的臉蛋粉嘟嘟的,像剝了殼的雞蛋一樣……他心裡一動,輕輕地在她臉頰上啄了啄,柔聲說:“這次的事,我們應該感謝華櫻。如果你擔心他,可以打個電話問問,我不想看見你矛盾的樣子。其實你心裡已經接受他這個嘀嘀嘀了,只是你還沒想好要口頭上對他親口說出來。”
翁嶽天一句中的,文菁的身子微微一顫,在他面前,她就像是透明的,他對她的瞭解甚至超過她自己。
心底有淡淡的暖流在縈繞,文菁的小手搭在他的手背,糯糯地說:“老公,謝謝你。”
翁嶽天深眸一暗,佯裝生氣地捏捏她的小鼻子:“竟敢跟我說謝謝,嗯?”
文菁調皮地吐吐小舌頭:“我不敢了……”
“……”
晚上,文菁先回家去了,她要照顧孩子,而翁嶽天就在醫院守著。
文菁洗完澡就給孩子餵奶,她今天耗費了太多心神,整個人都顯得很疲倦,等小奶娃睡著之後,文菁也撐不住了,躺在上,一碰到枕頭就越發感到睏意。
可是有一件事沒做,她始終不能安心睡去……
文菁拿著手機,猶豫了片刻,還是撥通了那個電話號碼。
會是誰來接電話呢?會不會剛好是華櫻?
正想著,電話那頭已經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羅神父。
“羅神父,我是文菁。”
“文菁啊……你還在醫院嗎,你婆婆沒事了吧?”羅神父顯然對文菁的電話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嗯,她已經脫離危險了。”
“那就好……文菁,你是想找華櫻嗎?”
文菁一怔,隨即也很乾脆地說:“是的,今天多虧了華櫻,我還沒來得及跟他說謝謝,他輸血之後就不見人了……他現在,還好嗎?”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低不可聞的嘆息:“他回來就睡下了,沒有吃飯,只是吃了兩個雞蛋和一杯牛奶。”
文菁心裡一疼,華櫻睡了,沒能和他通話,她略感失望,不過想想也是,他輸了500cc的血,想必也是需要好好休息的。
文菁和羅神父簡單又聊了幾句便掛了電話,知道華櫻平安回到教堂,她也就放心了。只是,她真的打算認下這個弟弟嗎?或許,真如翁嶽天所說,她心裡認下了,她需要一點時間或一個契機去表達出來。
第二天。
翁嶽天在病房的沙發上過了一晚,整夜都是半夢半醒的,早上起來有些頭暈,進去洗手間洗了個冷水臉,稍微清醒一點。
從洗手間出來,翁嶽天驀地發現乾繽蘭睜開了眼睛正望著他。
這個大男人陡然間就像是害羞的小孩般,臉一熱……
“我也剛來了幾分鐘。”翁嶽天這話說得僵硬,不想讓乾繽蘭知道他在這裡守了一夜。
乾繽蘭剛動完手術,人還很虛弱,慘白的面容沒有半點血色,呼吸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