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試試手氣,孟彧就是夾娃娃機裡的那個幸運兒。於是沒再深聊下去。
孟彧不聽勸阻,把刀綁在一根長杆上,做成矛往上搗搗,試試監控器的後面有沒有電路板,電路板不可能虛空存在吧,總有連線外界的介面。蓋板在哪,有沒有可以攀爬的燈槽?戳這一下,他自己倒不要緊,感測器立刻接通何意羨那頭的電路,何意羨的頂上掉下來一小塊乾冰。乾冰昇華吸熱,寒冷和足量的二氧化碳都會置人於死地。在這隻有幾立方米的微型空間,乾冰再來兩三包,溫度還沒降到-10°c,還沒來得及凍死,10的二氧化碳濃度先窒息死了。
孟彧繼續從工具箱裡拿出來一個小鏟子,何意羨慎之又慎:“你身上帶煙了嗎?把菸絲捻點出來。”
玻璃罩和地面接觸部分不是完全無縫的,孟彧先用菸絲的重量試了試,壓下去會不會導致剛才一樣的“驚喜”?證明不會,然後再用香菸的頭部戳了一下,胸針和袖釦解下來也無事發生。
於是,孟彧開始用鏟子撬縫隙了,暫時安全地愚公移山的時候,何意羨決定與大哥來點隔空對話:“你看我們像馬戲團裡給你表演的獅子,我看你更像動物園裡被我圍觀的猴子。”
鏟子撬動地面熱鬧,但聲音傳到監控裡只有一種清冷的迴音。
兩個呼吸之後,氧氣的顯示面板靜止不動,白湛卿宛如上帝之音從天空飄下來:“給你一分鐘的演講時間。”
一分鐘六十秒,每秒鐘貴如黃金。你這時候要是勸白湛卿,止步吧,罪人!有用嗎?何意羨的選擇是掀開一張底牌:“你以為我讓你主人格出來,為了套你幾個我早就知道答案的問題?你不至於這麼幼稚吧?香港現在暴亂,羅剎娑沒少跟著添柴拱火吧?三天前,瑪格麗特居然敢去和何峙遞條子提要求,我真奇了怪了她是不是吃腦殘片長大的?沒上得了正經的談判桌,她先走不出大門了。你聽說以後,害怕電話監聽各種各樣的技術手段,肯定不敢線上聯絡,直接派人去現場了吧?我早就通知了兩岸的警方,等你好久,送你一個黃雀在後。你說你要不是傑克,這一步臭棋怎麼走得出去?”
監控唯沉默以對。
何意羨繼續道:“聽說咱們的外婆也有危險。如果說瑪格麗特是頭蠢豬,你派人過去與其說保護她救她出來,把她一槍崩了永絕後患的選擇更好,那白祖棻可是你絕對不想失去的親人。你們羅剎娑原本是一個德國右翼恐怖組織,你外公死了以後,話事人的頭銜自然落到了白祖棻的頭上。而你,你以為你能順順利利接任?你凡事只考慮樂趣不考慮後果,你沒有同理心,責任不粘鍋,認為不讓你隨心所欲的人就是該死。如果你能像何峙一樣永遠把屁股擦得那麼幹淨,你早就立了威,用不著白祖棻來穩定人心了。為了讓她安心當傀儡,你至少下過嗜睡,老年痴呆的藥吧?第一次下毒不熟練,還陰錯陽差地把給她推輪椅的保鏢毒啞了。白湛卿,大哥,我有沒有冤枉你?我的命你大可以留在手上繼續捏著,只要你把不相干的人放了,警察是我叫的我可以馬上疏散,條件你要的我現在去跟何峙談。”
頭頂響起零散的幾下掌聲。白湛卿說:“不相干的人好像有兩個,不,好像是三個。你要哪一個?”
何意羨一怔,輕微的電流聲響過,像是切換了電臺的頻道。
“何律師……何律師!”
香港淺水灣,東方夏威夷。一個女人被羅剎娑的綁匪帶到了海岸的懸崖邊沿,她身材苗條腹部卻鼓著一個大籃球。此時已經懷胎八月的彭靜臉上淌滿淚水,恐慌得一個勁地點頭搖頭。
何意羨面色登時煞白,正要開口再次爭取。白湛卿已然切回自己的波頻,他現在去香港的路上了,以安撫的口吻說:“小狗不要叫了。”
呲!呲!又是電的聲音,這次是鏟子突然碰到一